这边姜滢阮与何绍月正聊得起劲,院中传来了动静,二人默契收了声。不过一会儿,小瑶敲响了房门:“小姐,老夫人派人送药了。”“进来吧。”房门打开的同时,姜滢阮一副弱柳扶风姿态依靠在何绍月身上,还不忘虚掩着唇角轻咳两声。来送药的婢女恭恭敬敬捧着药碗道:“小姐,老夫人瞧着小姐先前那副药方作用不大,便让大夫换了个方子,药已煎好,小姐且试试这一副药吧。”“嗯,放下吧。”婢女将汤药放在姜滢阮面前,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姜滢阮抬眸问道:“还有事?”“这…回小姐,老夫人说…说…”“怎么?祖母是觉得我药也不会喝,还需差人看着?”婢女惶恐摇头:“不不是的,奴婢只是想等小姐喝完将药碗收走。”姜滢阮轻笑,着手将面前的药汤端起来喝了个干净。“可满意了?”婢女连忙接过药碗:“小姐好生歇息,奴婢告退。”待人走后,何绍月皱眉道:“滢阮,看来老太太是迫不及待要你病愈了。”姜滢阮无所谓道:“也没指望能躲太久。”“那你可琢磨明白如何应对了?”“看来我有必要去一趟公主府了。”“哦对了!”,何绍月忽而一拍脑门道:“我差些忘了,滢阮,你这几日病着想必也未曾听闻外界的消息,皇上也病倒了。”姜滢阮震惊不已:“什么?”“具体情况我也不大清楚,就连我爹爹也知之不多,只听皇上病发突然,这几日宫中戒备森严,许多大臣请奏都被拒之门外了,我爹爹也是因着兵部之职才得以进了躺宫,听说现在是二殿下暂代朝政,三殿下从旁辅佐。皇上生了病,想必大公主近些日子不大会在府上。”姜滢阮眉心紧锁,皇上虽算不得年壮,但也没到孱弱的年纪,年前她进宫之时瞧着还身强力壮,怎会突然间病倒了,难不成和她一样是惹了风寒?可是也不对啊,若是寻常风寒,不至于连政务都交接出去,可若不是寻常病疾…“你可知皇上这病是何症状?”何绍月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昨日爹爹进宫也未曾面过圣,大小事务都是与二殿下商议的。”“这事儿倒有些古怪了。”“滢阮,你可是觉得哪里不对?”“我只是在想皇上好端端的怎会突然病倒,能让皇子暂代朝政的程度,病情怕是非同寻常。”何绍月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开口道:“你说,皇上会不会…”姜滢阮神色一紧,猛地看了何绍月一眼,何绍月当即噤了声。“阿月,宫中之事不可多言,此事我们关起门来说说也就罢了,在外只当不知道。”“嗯,我明白。”屋中片刻沉寂,何绍月忽而又想到了另一回事:“那滢阮你的事怎么办?现下大公主想必顾不上你,要不你今日就随我去我家吧!”姜滢阮摇了摇头:“不了,避之不见总不是办法,更何况我若跟你走了怕是你府上也不得安宁,齐皓天这个麻烦不算大,我尚且应付得过来。”“你确定?”“姜家和萧家好歹声名在外,那齐皓天在朝中也占着一席之地,都是体面人,他们还能逼我就范不成?”“你祖母都将人迎到家里来了,怕是心中早已打好了算盘,我只担心狗急跳墙。”“阿月放心,我会护住我自己的。”“若应付不来一定要记得找我。”“好。”两人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到了饭点,何绍月自然而然留下来用了膳。“对了阿月,我一直没来得及问,你和温子昇怎么样了?那晚我和大公主结束得晚,街上已寻不见你,可是温子昇将你送回的家?”何绍月闻言筷子一放,小脸立马就皱起来了。“可别提了,大吵了一架!”“啊?什么情况?”“谁稀得他们温家,以后我绝不会再与他有一丁点瓜葛!”“可是温子昇说了什么?他看着也不像是会捧高踩低的人啊…”何绍月撇撇嘴:“不是他,是他堂妹温桐。”“哦?”“原本我与他还有他同行那位朋友还算是和谐,他俩字谜猜得顺利,奖品也赢了不少,后来他朋友有事先撤了,我们也换了别处闲逛,哪知碰上温桐了,那丫头一上来就对我阴阳怪气,我心中气不过便同她争辩了几句,然后…”“然后就吵起来了?”“嗯。那温氏仗着自己是世家大族,便不把他人放在眼里了,我当然要好好教教她做人的道理。”姜滢阮愕然:“你不会,动手了吧?”“那倒没来得及。”“没来得及?”“温子昇拦在中间,我想动也动不了。”姜滢阮不由失笑:“阿月,你若当街打了温桐,那事情可就麻烦了。”“不是没有嘛,可笑那温子昇只知护他妹妹,温桐对我那般无礼他也只劝我不要计较,难不成我就该干站着让人贬损吗?”,!“不该。”“所以呀,我痛骂了温桐。”“然后呢?”“然后那丫头就哭了,多大点事,嘴上讨不着便宜就知道哭,明明是她先找的事。”姜滢阮又是扑哧一声笑了,奈何身子还病着,转瞬就咳了起来。何绍月忙拍背给她顺气:“滢阮你别激动啊。”小瑶给她倒了杯水,喝了水这才止了咳。“无事无事,你接着说。”“也没什么了,再后来我就回家了。”“你自己回家了?温子昇没去送你?”“他是追着想送来着,被我给骂走了。”“阿月啊阿月”,姜滢阮无奈叹了口气:“那你既和温子昇分开了怎的不回来茶楼找我们?”“我是想过回去寻你的,但是我当时心情不好嘛,我又怕过去影响了你们,索性就直接回家了。”“原来如此。”“滢阮,往后我们都不要再提那姓温的了,他们文官一族崇文鄙武是刻在骨子里的,聪明一点的好歹知道与你做做面子功夫,像温桐那类蠢的就装也不会装了。”“也不能一概而论,依我看温子昇并非浅薄之人,只是他毕竟是温家的一份子…”,姜滢阮轻轻拍了拍何绍月的手:“若你与温子昇缘分不深,弃了也就弃了,你心中舒坦才是最重要的。”“嗯!先前他承应帮你,加之那次街巷他挺身而出,我确实对他有些好感,不过现在已经消耗殆尽了,这几日我也想明白了,我对他并非那种唯他不可的:()了了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