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许久,谢茗茹酒劲儿也退的差不多了。两人回到厅内时局已经散了,饭桌上只剩元祺和元璟衍兄弟二人,一问才知钶晗和元琛不胜酒力,元琛趁不省人事之前先行回府了,钶晗也被元姝秀架去休息了。姜滢阮虚扶着谢茗茹有些茫然,现下这情况她是该撤还是不该撤呢?好在元祺也没有多停留的意思,放下酒杯就起了身。“你们的房间阿秀已安排妥当,她这会儿分不开身,已经留了侍女领你们过去。”姜滢阮点点头:“那你们?”元祺侧头看了元璟衍一眼,颇有意味道:“今夜我就不留了,还需回府处理些事务,阿衍若想留便留下吧,别忘了明日一早议事就行。”姜滢阮忍不住小声吐槽:“明知有事物在身还有闲情逸致凑热闹喝酒,也不知你们是真忙还是假忙…”元祺笑了:“公是公私是私,公事要忙,私生活也是不能少的。”姜滢阮溜须拍马:“是是是,三殿下能耐大,别说公私两头了,哪怕再添两头亦是能平衡得当。”元祺睨了她一眼:“臭丫头…”谢茗茹迷迷糊糊的有些困了,姜滢阮看向一旁的侍女问道:“荣昌郡主的房间与我可在一处?”侍女忙答话:“不在。”“那便先安排人将她送过去吧,若是有蜜劳烦再给她冲杯蜜水灌下去。”“是。”那侍女转头招了另一个人过来,刚想扶着谢茗茹离开,谢茗茹却挥了手躲开,而后踉跄两步朝元璟衍走去。“元璟衍,我有话对你说…”元璟衍微怔,姜滢阮更是震惊。这厮莫不是后劲儿上来了要耍酒疯?谢茗茹稳住身形咬了咬牙,一字一句认真道:“那个,先前是我出言无状,对你说了不好的话,我向你道歉!”在场众人皆是震惊,堂堂荣昌郡主竟也会同人道歉了?方才在外间时谢茗茹是表示过对元璟衍有歉,可姜滢阮却未想她会真的面对面同元璟衍道歉,还是在这样的场合下。现场一时静得可怕,谢茗茹下意识看向姜滢阮,姜滢阮却因为她这一眼霎时寒毛耸立。姜滢阮差点被气笑:“你看我做什么?”谢茗茹抬头看看元璟衍又转头看看姜滢阮,委屈道:“我道歉了,然后呢?”几道目光纷纷向姜滢阮聚集,姜滢阮尴尬至极:“那什么,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喝多了…”姜滢阮说着连忙将谢茗茹拖走,背影苍白的丢下一句话:“她神智不清,我先带她回去休息了。”至于留在原地的元璟衍和元祺是何反应她已经完全不敢多想了。谢茗茹这突如其来的一出整的好似是她要求她去同元璟衍道歉似的,这下怕是误会要大了去了。谢茗茹被匆忙架走颇为不满:“你拉我做什么?”姜滢阮没好气道:“你这一出又是做什么?”“道歉啊,不是你让我道歉的吗?”“我何时…”,姜滢阮被她气得无言。细论起来,还真是她提醒她道歉的,她只是没想到她今日如此听说。这厮以往跋扈惯了,难得温顺一回倒让人手足无措了。“罢了,这歉道了就道了吧。”谢茗茹努着嘴:“可他还没说接不接受呢…”“会接受的会接受的。”“你确定?你怎么知道?他分明都没说话!”“哎呀,他接不接受是他的事,你该说的说完就够了。”谢茗茹脚步一顿,扭头就要回去:“不行,我要问清楚他到底什么态度。”姜滢阮手忙脚乱的捞住她:“大小姐,您可消停消停吧,时间已经很晚了,今日大家都饮了酒,你需要休息,他也需要休息,你方才没听说吗,他明日一早还有公务要忙,我们莫要再过去添麻烦了。”谢茗茹果然消停了,歪着脑袋道:“是吗?”“是啊!虽然他方才没有言语,但是他的态度明显不是抗拒的,九殿下心胸宽阔,你又这般诚心致歉,他定是不会抓着过往小事斤斤计较的。”“好吧…”“走吧我送你回去休息,方才饮酒伤了胃,快些喝点蜜水睡一觉,不然明日该头疼了。”谢茗茹点头。姜滢阮一直将她送到房间,眼看着侍女伺候她就寝才放心离开。夜深了,月亮当头挂,抬头便可见一弯明月。说来奇怪,这里的月亮虽也有圆缺,却比她曾经的世界亮上许多,用皎白二字形容恰如其分。送谢茗茹来的路上,侍女已经同姜滢阮指了她的住处,现下已摸得着地方,姜滢阮便屏退了随行侍者。独属于夜晚的祥和宁静,她更想在院子里里随意走走。平日在自家府上时,她就喜欢夜深人静时分同小瑶在院子里坐一会儿,赏赏星月发发呆,偶尔讲一讲冷笑话。没有智能产品和互联网的世界,她只能与大自然多些互动,如此才不会太过无聊。,!不过公主府的构造与她姜府的小门小院那是一个大不相同,虽然公主已外嫁,可京中府邸却是一点不含糊,建筑设施皆是精致巧妙,甚是像书里所描述的艺术园林。不过这里到底是别人家,姜滢阮也没敢瞎胡乱逛,只在住处周围浅浅溜达了一圈。路过一个连廊想着过去停停脚便回去休息,谁知刚一转角却看到廊下立着一个颀长的身影。姜滢阮呼吸一紧转身推着小瑶就要偷摸撤退。“姜滢阮。”元璟衍声音淡淡,姜滢阮顿时停住了脚。姜滢阮原地转身,却是没有下一步动作。元璟衍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到底是她败下阵来,轻轻叹了口气穿过连廊朝他走去,在他两步开外停下。“九殿下,好巧,这夜黑风高的…”“为何躲我?”姜滢阮微愣,他怎的一上来就开大?“九殿下许是误会了吧,我只是瞧着时辰很晚了着急回去睡觉,一时没留意到殿下。”“我可是做了什么让你介怀之事?”“为何如此问?”“从一开始你便有意避我,你究竟是怕我,还是厌我?”不知为何,他的话让她胸口发闷,他的神情更是让她心里酸酸的。“都没有。”“你还是不愿说…”他落寞,她终究是不忍心。姜滢阮给小瑶递了个眼色,小瑶很懂事的退开了。月色下只剩相对而立的二人。“你今日是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何事心情不好?”元璟衍默了片刻,轻声开口:“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心在想些什么。”姜滢阮一时悸动无言,不知道该如何接他的话。“阮阮”,他这一声极轻,轻到她一度觉得自己幻听了。“元璟衍,你:()了了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