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包厢出来,两人说说笑笑地下了楼。刚从电梯里出来,一女服务员便着急忙慌地迎了上来,“段小姐,你快去看看,店里有人闹事。”“什么人?”段其羽一怔,问道。她算是陵嘉阁半个少东家,现在段伋不在,服务员就只能找上她。“不认识。”服务员回答:“只说要见段总。”“我去看看。”说着,段其羽就让服务员带路。乔漾见此,也跟了上去。匆匆忙忙地走近,就看到一年轻男人借着酒发疯,“让你们段总出来,我倒是要看看,他能躲到什么时候去!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是吧?还是男人吗?!”“先生,这是我们段总的妹妹,您有什么事可以跟她说。”女服务员示意着段其羽。男人醉眼睨了眼段其羽,哼了声,随后视线又落到她身边的乔漾身上。他一愣,“乔漾?!”他擦了擦眼睛,再三确认,不可思议道:“活了。”“……”她又不是诈尸。乔漾看向醉酒男人:“你认识我?”“不认识。”男人罢了罢手,“但我见过你的照片。”段其羽嘁了声,小声跟乔漾说道:“你从小参加过那么多的舞蹈节目,他认识你不奇怪。”她顿了顿,又说:“他该不会是你粉丝吧?”乔漾抿了抿唇,没接段其羽的话。倒是男人思索了下说:“就在……就在导师的……”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出来,从外面就传进来了一道冷冽清越的声音,像是雪后的冷松,透着冰雪的冷气。“纪学。”紧接着,一道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也闯进了乔漾的眼眸里。以至于,醉酒男人说了什么,她都没听见。男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朝乔漾这边看了过来。面容清冷疏离,眉眼间若寒山雪莲,不可亲近,也似乎两人中间隔着冰川山海。他穿着黑色衬衣,衬着人清瘦有余,亦如竹如松。乔漾记得,他以前只是在上课时才会穿衬衣西裤,而且穿的还是白衬衣。平时他会穿长袍,整个人清冷如墨,出尘风华。像怜悯众生的佛子。不对,他本就是带发修行的出家人,只是时间上没有剃度而已。两人就这么打了个照面。沈鹤行寂静无波的眼神里,忽而起了一圈涟漪。显然,段其羽也认出了沈鹤行来。她清了清嗓子,“漾漾,我带这人仔细的去询问一下,你们聊。”说着,就让男服务员压着醉酒男人离开了。很快,大厅里就只剩下她和沈鹤行了。乔漾的视线还是落到了他身上。三年不见,他似乎多了一丝烟火气。乔漾视线下移,移到了他手里拿着的黑色雨伞上。外面下雨了?两人一时都没说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乔漾冲他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她侧身离开,打算去屋外等段其羽。外面果然下雨了。滴滴答答的雨珠落到地面上,一声又一声,声音清脆。她从沈鹤行身边路过,冷不丁听他开口了,声音也如同那雨声一般,砸落到她的心里,惊起一圈圈的涟漪波澜。“什么时候回来的?”三皈依相亲局“什么时候回来的?”“今天上午。”这段简短的对话,直到乔漾上车时还在脑海里回响。出国后,她唯一想到的与沈鹤行碰面的场景——她和朋友家人去临台寺求签,刚好那支签是他解的,彼时,他们只是法师和香客。她又想起段其羽白天说的,他并没有出家剃度。为什么呢?乔漾拧紧了眉头。这时,处理完事情的段其羽拉开了驾驶座,雨水的湿气蔓延进来,她回过了神。“处理好了?”“没呢。”段其羽揉了揉眉心,“那人硬要我哥负责。”“怎么回事?”“我哥——”段其羽啪的一声,拍在方向盘上,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我哥把他妹妹渣了,那妹子寻死觅活的,她哥就来找我哥算账了。”乔漾:“……”关于段其羽的哥哥,她是知道一些的。花花公子,名声在外。一想到这,段其羽就气呼呼道:“这叫个什么事?她哥在那里一通骂,我还一句话都反驳不了。”乔漾有点想笑,出声安抚着她。稍顿,她又问:“那现在怎么解决?”段其羽:“这事我管不了,他自己做的孽,自己解决。”乔漾点点头,她轻抚了下头发,似无意地问:“那、沈鹤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样子,她和那个男人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