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她语气有些娇嗔,甜甜糯糯的。一双桃花眼勾勾地盯着沈鹤行看,为自己证理。沈鹤行被迫应道:“……是。”他别过头,不再去理会那枚印记,“开始吧。”“好噢。”这回乔漾倒是乖乖地听话了,“都听表哥的。”沈鹤行:“……”他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巨大的绵软包裹着自己,想挣扎却毫无力气。沈鹤行闭上眼,沉下心来,默默地念起了经文。声调一如往日那般,清冽甘澈,如珠碎玉。乔漾没由的有些失落。她倒是希望他生生气,多做点表情。像这样,跟无情无欲的得道高僧又什么区别?哦不对,他本来就是无情无欲的僧,只是还不是高僧而已。今天的诵经,乔漾表现的特别乖巧,让人纠不出一点错误。一个小时的时间匆匆而过。沈鹤行收拾好东西,他看了眼带过来的两本经书,还是选择装了回去。她连一本《百佛名经》都没背熟,更别说多余的两本了。收拾完东西,沈鹤行又说:“明天有事,不能过来。”乔漾啊了声:“什么事?”沈鹤行:“例会。”乔漾鼓了鼓腮,耷拉着脑袋,有些失落,“好吧。”沈鹤行唇角轻敛,思忖之余,还是没说什么安慰的话。然而下一秒,乔漾就自我畅然了,她眼睛亮亮的,“既然表哥不能过来,那我们可以视频呀。”沈鹤行怔了下。乔漾咬了下唇,又试探性地问:“不可以吗?”沈鹤行:“……”他迎上乔漾的眼波,看见了纯澈的清泉里映着自己的倒影。“例会完了可以。”乔漾唇角忍不住地翘起,“好噢,那我等表哥。”沈鹤行:“……嗯。”话落,沈鹤行便离开了公寓。等他出了电梯后才发现——手背上的红戳还在。他盯着红戳,眉心微皱,然后用纸将印记擦掉。没有卸妆水,即便是擦掉印记,手背上还是留下了一粉色的印记。沈鹤行:“……”…下午没课,沈鹤行从公寓回去后,就直接回了职工宿舍。刚打开门,周予霖就闻声赶来。“沈老师。”他跟着沈鹤行进了屋,“我借一下……”话还没说完,便瞧见了沈鹤行手背上的粉红印记,他啊了声,“你这手是被谁给啃了?”沈鹤行:“……”他抬起手,心底平静的湖面起了一丝涟漪。“不是。”周予霖挑眉,“不是人啃的,那是蚊子咬的?”他轻笑道:“这个季节蚊子应该没那么凶残吧?”沈鹤行没理睬周予霖,他走进了卫生间,打上洗手液,一边洗,一边回答:“是印泥。”——口红做的印泥。洗了两遍,手背上的粉红印记才堪堪洗掉。沈鹤行看着恢复如初的手背,突然觉得少了一块什么。周予霖见此,莫名地感叹了句:“还有这么难洗的印泥啊。”沈鹤行清冷的视线打量着他,“你要找我借什么?”周予霖恍然,他拍了拍脑门,“差点给忘了。”他停了下,说:“你上个月的会议记录给我一下。”他窘迫地解释:“明天就要开会,我还没完成目标呢。”沈鹤行径直走进书房,将会议记录找到,交给了他。“谢了。”周予霖心头一松,“对了,明晚我们中文系的老师组织了个聚会,你要去吗?”沈鹤行忽而想起乔漾说的话,拒绝了:“明晚有事。”周予霖自然是不信他说的“有事”,嗐了声,“你呀,有空的时候就跟朋友出去聚聚,别搞的像寺庙清修的和尚。”那样的生活真没意思。人生在世,就是要及时行乐。沈鹤行敛眉,没应。周予霖:“……”算了,跟一个六根清净的人,说吃喝玩乐有什么用?周予霖罢了罢手,离开了沈鹤行的宿舍。他刚一走,沈鹤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是乔漾发过来的微信消息。他点开。乔漾:【表哥】乔漾:【猫猫头哭泣jpg】乔漾:【我才想起来,你手上的印戳还没洗。】乔漾:【应该没人看见吧?】沈鹤行下意识地看了眼手背。隔壁的周老师就看见了,还误会了。沈鹤行:【已经洗干净了。】乔漾:【那你给我拍一张照片。】乔漾:【那口红很难卸的。】沈鹤行切掉聊天页面,对着手拍了张,发给了她。不出半秒,乔漾就回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