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平一点儿都不敢让人知道,其实他妻子娘家的一个兄弟已经盯上了这个煤球的生意。
以前他还想着叫这煤球厂的主人带带妻弟赚钱,现在,呵呵,都滚一边儿去吧,谁敢抢辰亲王的买卖就是和他程平作对。
在皇上面前,程平跟在钱霞后面,信誓旦旦的表了忠心,终于听到那天籁般的一声:“退下吧。”
对这两个官员的表现,康熙再次表示,没有他的南书房值臣称心。
出去后,程平在心里小心的提着那声欢呼,一步,一步,往外走,但一声“程大人稍等”还是惊雷似的在身后乍起。
“大人
,不知道还有什么事吩咐?”程平转头见是一个侍卫,当日前后跟着辰亲王的那个,顿时心里就下起哗啦啦的大雨。
脑海里冒出当初做官之前,老父亲给他的那句话:“好好当官,别看不起小老百姓,别做坏事,因为你得罪过的人,总有一天会把曾经的那些都返回来的。”
程平当时嗤之以鼻,现在却只想回去给老父亲结结实实叩三个头,悔不当初啊。
荣广看他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道:“辰亲王有事单独吩咐你,过去吧。”
看着这高大侍卫让出来一条路,程平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去。
小路尽头是一株海棠树,不是花期,海棠树上密密匝匝的都是青绿的叶子,辰亲王就坐在树下的椅子上。
说实话,这架势一点都没有王爷的威仪。
“下官叩见王爷,”程平在三步外麻溜的跪下。
苏辰看他这样子,怪不得刚才保成都看出来问这官是不是得罪过他呢,不过心理素质不好还有些贪,比心理素质超好的官员要可靠许多。
因为他们即便贪,也不敢大贪。
胆子在那儿搁着呢。
至于跟清朝找一个清廉到一丝一毫都不贪的,苏辰根本不做那个童话梦,他咳了咳说道:“程大人,你那天对我不敬的事,我按你不知者不罪,不会告诉我阿玛的。”
根本不提他纵容师爷吃拿卡要这样的事,因为现在的官场就是这样,想拿一个官员的贪治他的罪,除非对方是个和珅一样的巨贪。
否则充其量也就是被革职赶回家去,到家人照样做一方名望乡绅,但是若说他对一个亲王不敬,那后果可要严重的多。
果然听了辰亲王的话,程平额头上的汗珠子一层一层往外冒。
苏辰道:“不过煤球的事你能给我好好办,以后我保证不跟我阿玛说你坏话。”
程平:您哪是不要说坏话的样子,您是捏着下官的小辫子不撒手了。
要一刀子给个快的,或打或罢官都不会让人这么难受。
“下官不敢不好好办,”程平再次垂下额头,“王爷放心,如同任师爷那样的事,绝对不会再发生在您的事上。”
赚多少,咱都给到您兜儿里。
苏辰想说在山西发展的煤球产业,是朝廷的不是他的。
但要开口才觉得无力,解释再多,恐怕都会让人觉得这是冠冕堂皇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