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搬山回到广场时,萧萧也带着五六个人过来。有两个是常行德七组的人,也有几个是铁血十八星中人,跟他们一说,很痛快答应过来作证。范阎王在议事堂,看到萧萧脸色一沉,道:“你怎么来了?”萧萧道:“十八组的人出事,我来关心一下不很正常吗?”他左右打量,并没有看到季伯常身影,“他人呢?”范阎王淡淡道:“我已经杀了!”“什么?”萧萧心中一震,不过,看到范阎王眼中那略有期待的表情,很快冷静下来,他是在故意激怒自己,想要看自己出丑,于是接着道:“……时候的事?”范阎王道:“在黄岛,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萧萧道:“范阎王身上业障那么多,十条命也不够偿。”与萧萧打交道太多,范阎王知道在口舌上讨不到任何便宜,冷哼一声,吩咐道:“把人带上来!”两名白袍押送季伯常来到议事堂。萧萧见季伯常身上很大的酒气,不过神色如常,也没受到什么难为,心中才稍定。范阎王道:“季伯常,今夜,你在酒楼杀了二组孙少平、曹少兴二人,你可认罪?”季伯常道:“人不是我杀的!”范阎王冷笑道:“不是你杀的,难道他们不想活了?”季伯常嘿嘿一笑,竖起大拇指,“不愧是范阎王,果然料事如神!他们二人,正是不想活了!”范阎王满脸疑惑的打量着季伯常。以前这小子说话唯唯诺诺,看到自己连话都说不利索,怎得今日这么伶牙俐齿了?难道是萧萧附体了?不行,得给他个下马威!他一拍桌子,喝道:“还敢狡辩?”季伯常不愠不火道:“他们都是六品剑修,若不是一心寻死,又怎能那么巧撞在我剑上?当时,我正背对着他们,他们说了一句‘找死’,然后等我回头时,他们就死了。”范阎王冷哼,“这种话,你自己信吗?”季伯常一脸无辜,道:“我也不信呀,可在场那么多人,都看到了!”萧萧趁机道:“当时客栈内有十几人,我请来了其中十人,还有酒楼的伙计,如今就在外面,都可以证明此事!”整个事情过程,范阎王也都清楚。他本想借这件事,趁机打击下十八组的气焰,所以才封锁消息,连夜审问,就算不能给季伯常定罪,至少也能把他赶出逍遥岛。谁料想萧萧这几人来的这么快,打乱了他的计划。外面的人证,不传也罢,但这件事也不能这么便宜了他!范阎王看到陶盛站在门口,“陶主事,二组的人到了吗?”陶盛道:“回执事,二组组长黄天霸身体不舒服,无法前来处理此事。”范阎王脸色沉了下来。陶盛连忙从怀中取出文书,道:“他虽然不能亲来,不过却写了一封信,让我转交给范执事。”说着,把那一封签字画押的谅解书,交了上去。陶盛看到谅解书三个字,心就凉了一截。等全部看完,他气得双手发抖,直接把谅解书撕成了碎片。今晚的计划,彻底泡汤了!徐搬山道:“既然黄组长不追究此事,那么季伯常是不是可以放了?”范阎王猛然抬头,盯着萧萧,“你怎么知道他不追究?莫非你看过这封谅解书?”徐搬山大大方方承认,“陶主事去的时候,我恰巧也在陪黄组长聊天。写这封书信时,我也在场!”范阎王指着门口,摆了摆手,“滚吧!”萧萧上前拍了拍季伯常肩膀,示意可以离开了,临行前,萧萧道:“范阎王英明!”……来到广场,陶盛追了出来。“萧萧!”萧萧一看是他,便知道他的来意,笑着问:“陶主事,有什么事吗?”陶盛道,“你答应我的事。”萧萧挠了挠头,故意问,“什么事?”“银子!”陶盛急眼了,“银子的事儿!你答应过我,帮你摆平这事儿,咱俩的账就两清了!”萧萧哈哈一笑,“不就两千两银子嘛,我都忘了这事儿了!”陶盛心中窃喜,“那平账了?”“平了!”陶盛还是不放心,“那你给我写个东西?”萧萧道:“当初你欠我钱,不也没写字据嘛?陶主事,在这里,只要你守规矩,那我也守承诺的!”陶盛见他如此说,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道了声谢,这才离去。季伯常满是愧疚道:“是我坏了你们计划!谢谢你,萧萧!”萧萧笑道:“一世人两兄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见外了哈!要谢,你得谢老徐,是他逼着黄天霸写了谅解书!”徐搬山冷冷道:“谢倒不必,多练练剑吧,杀两个六品,都这么费劲!”季伯常嘿嘿一笑,“我知你是为我好。”徐搬山漠然道:“学了霸刀心法,死在两个六品手下,若传出去,我徐家可丢不起那人!”,!杜老四道,“没事就好。”徐搬山道,“你们先回去,老实在院里待着,别整什么幺蛾子了。”“你们不回?”徐搬山道,“李清扰还在等着呢!”徐搬山清楚萧萧的性格,他让李清扰等在原地,就猜到他肯定不会放弃行动。萧萧心说知我者你也!这里人多眼杂,萧萧和徐搬山送季伯常、杜老四回院子后,又折返回来。路过酒楼时,看到一辆黑色马车,正从院子里出来,上面盖着黑布,赶马车的是两个黑袍。萧萧认得这马车,正是上次往白楼院中送尸体的那辆,心中想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于是道:“计划有变!”……黄字二组。范阎王的到来,整个二组的人都跪倒在院子之中。院子中灯火通明,把人的影子映得斜又长,一阵风吹过,影子摇曳,忽长忽短。黄天霸的冷汗都流下来了。一是因为掌心传来的剧痛,另一则是范阎王沉重的压迫感。范阎王道:“黄天霸,你已是废人一个,本座让你继续当二组组长,还把丹房的肥差留给你,本座待你不薄把?”黄天霸恭敬道:“范执事待我恩重如山!”范阎王冷冷道:“恩重如山?”他把一把碎纸屑扔在黄天霸面前,“谅解书?呵呵!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黄天霸叫屈道:“范执事,不是我不想出面,是徐搬山!他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若不写,他就要我的命啊!”范阎王面沉似水,眼中闪过一道杀机,道:“他能要你的命,本座就不能吗?”:()送礼你提的,真送了你又不敢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