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昀川只是反应有些迟钝,脑子是清醒的,没有比现在更清醒的时候。
“我想喝水。”他抬眼望向正在收拾那一片狼藉的姜野。
温水还有,“好。”姜野先是把明显不成样的蛋糕推进垃圾桶,用湿巾擦干净,递给陆昀川玻璃杯的同时还有一块带着热气的一次性毛巾。
陆昀川仔细地把手指擦干净,喝了一口水。
也就是几个小时之前的事,甚至肯定还没过二十四小时,陆昀川恍惚的好像是上辈子,他提前离席不知道又会引发什么样的讨论。
拿不准陆定远最后有没有说服许君苑把他不是亲生的公之于众。
这些都是未知,但有一点陆昀川确定陆定远说了假话。
他起身拿着杯子进了厨房拿水冲洗,察觉姜野跟着,把玻璃杯放上沥水架,回头对着他一笑。
姜野的行踪没人比他更清楚,他特别提醒过,要是有人想要接触姜野,蓄意靠近或别的什么,不管什么时候,徐阳都会
昨天做了什么,不清楚。
两个人都是共犯,谁能独善其身。
这就像是人常用来做托辞的“一个巴掌拍不响”,陆昀川只是把话挑明了,意思是“什么都别问我。”酒是个很好的借口和幌子,只要别人不问到底,就能一直装傻。
他看见姜野的手明显顿住,然后默不作声地进了厨房。
陆昀川当然能够转身去看他,不过没必要。他喝了一口小米粥,很稠,不像是门口早餐店里的寡淡如水。
姜野从里面端了什么东西出来,陆昀川鼻子灵得厉害,“什么味道?”
中药铺子的味道,原生的草药,很像是某种香水打摔了的浓郁厚重。
陆昀川以为姜野气性大得不想和他说话,正要端起碗,起身差点和人撞上。
“小心。”
陆昀川后知后觉姜野的“小心”并不完全是朝着他讲的,还有小心洒了,或者烫到的意思。姜野手里端着的是陆昀川家里统一大小规格的白瓷碗——里面深色的汤水看起来就不是能入口的样子。
对陆昀川来说是这样。
大概是陆昀川脸上的表情表达出来的拒绝意味太过明显,姜野笑:“不难喝的。”
解酲汤就是把中药磨成细末,和匀,调煮,醒酒最佳,比一般的醒酒药副作用要小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