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砂话音刚落,黑白无常齐齐变色。白无常尖着个嗓子说:“时辰已到!莫要再拦着!齐开!上路!”说着用招魂幡抽了一下齐爷爷的魂魄,齐爷爷眼神空洞的跟在白无常的身后,一步步踏入了黑暗。季明砂不能拦也拦不了,心里面着急又没有办法。黑白无常快要消失的时候,范无救突然又转过头来对她说:“女娃娃,想要知道的话,不如去问问琅嬛水阁的老妖怪们吧。”说完这句,黑白无常并齐爷爷的魂魄便消失无踪了。齐浪连滚带爬的跑到季明砂的身边,嘴唇直哆嗦:“刚刚,刚刚那两个……”“谢必安和范无救,黑白无常。”季明砂看了他一眼,“齐兄不认识?”废话!我当然知道那是黑白无常!齐浪事后越想越怕,床上的齐爷爷已经断气了,刚刚黑白无常带走了他的魂魄,只是现在齐浪也顾不得这些了。“你刚刚问的什么?花妖娆?”齐浪怕归怕,改听的一个字都没漏掉。季明砂有些为难:“这些现在还不能与你说,先将齐爷爷的事情处理好吧。”“你瞒了我什么?”齐浪一把拉住季明砂的手腕,“我把爷爷送来医院的时候,在我家发生了什么事情?”季明砂叹了口气:“齐浪!”齐浪怔怔的看着她,然后松开了她的手,满脸的阴鸷:“……你最好不要骗我。”接下来,齐浪便在医院里忙前忙后,再没理过季明砂。季明砂第一次觉得有些手足无措,但是她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有些事情齐浪不应该知道,他本来就是个普通人。季明砂有的时候算一算,虽然不比给别人算来的那么清晰,但是季明砂也是意识到,她和齐浪的关系越来越纠缠不清。叹了口气,季明砂站在走廊处,望着窗外发呆。就在这个时候,一只鸟儿从窗外飞了进来。季明砂眼神一变,一抬手鸟儿落在了她的手上。鸟一张嘴,明沫的声音:“普洛大道409号,快点过来!”季明砂不敢耽搁,本想立马就去,又顿了一下。她写了张纸条压在窗台那儿,这才匆匆忙忙的走了。等齐浪办理好了手续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人了,只看到了季明砂留下来的字条。……齐浪的心情更糟了,他觉得自己就像个被人玷污了的黄花闺女,偏偏那个人还不想负责任的样子。咬牙切齿的撕碎了字条,齐浪掏出手机来给明沫打了电话:“季明砂到了没!”“还没,怎么,你没和她在一起?”明沫的声音不大,仿佛在刻意压抑着什么,“正好,你最好别来,现在危险的很,你就乖乖的留在医院哪儿都别去!”然后明沫又把电话给挂了。齐浪气的太阳穴突突突突直跳,偏偏又不知道这些人去了哪儿,只好一屁股坐到了病床上,生了一肚子的闷气。季明砂速度很快,顷刻间就在路边小鬼的指引下到了明沫说的地方。明沫和何易正站在一道铁门前,看见季明砂来了,明沫冲她招招手:“过来。”季明砂问:“出了何事?”“江玉堂进去了。”明沫言简意赅,“这地方凶险的很,你看看。”季明砂打眼一看门内,豁然色变:“……哪儿来如此阴毒的法术!当真不把人做人看!”“这就是齐家那些无头尸体的归根处。”明沫冷笑着看着铁门内。何易脸色微微发白,但是还是很镇定的站在那儿:“你们打算怎么办?”明沫一挥手:“一把火烧了干净!”她话音刚落,铁门内便传来了嘤嘤的哭声。从土地里,花盆里,传来的各种各样的人头的哭声。他们被人当成花一样的种植了起来,偏偏一整个头却还和活着一般。铁门里整片花圃都是这样,端的教人看着便毛骨悚然。☆、二十、三千世界花落尽二十、三千世界花落尽何易虽然听齐浪说了个大概,但是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诡异的场景。好歹也是在黑道上混的有头有脸的人,何易强自镇定:“这些都是什么?”明沫看着铁门里的花圃,声音听不出喜怒:“这是蛊。”“蛊?”何易看着其中一朵被栽在土里的花,那是个英俊的男人,何易仔细端详了一下:“张文初……”“你认识?”明沫也跟着看过去。何易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巧了,看那个,”明沫指了指一个方向,“那才是明家的二小姐。”季明砂看过去,看到了一张和明沫一模一样的脸,被栽种在土壤里。那颗人头看到也看到了明沫,尖着嗓子喊道:“冒牌货!你这个冒牌货!你把我的身份还给我!还给我!”“……”明沫没有接话,只是看着那一片花圃思索着什么。一时间,花圃里鬼哭狼嚎,听的人心烦气躁,犹如鬼神临世。偏偏那栋房子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显得更加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