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双眼,天色竟已至深夜,夜空中群星闪烁,月色洁白无瑕,照亮着整座武当山。李长卿抬首看向四周,只见自己的师父殷梨亭站在不远处,静静的望着自己,眼中带着一丝关切。
李长卿心头一暖,知道师父从下午一直站到深夜,只为给自己护法,担心自己的安全。
殷梨亭看到李长卿转醒,心中担子也就放了下来,实乃初次调理内息,最是容易内息混乱,走火入魔,而走火入魔的下场,轻则深受内伤,重则直接气冲云霄,成为白痴,甚至直接当场死亡,要知道自己现在就这一个徒弟。
“师父,徒儿成功了。”李长卿声音带着欣喜。
殷梨亭听到徒弟内息调理成功,不由的也带上笑意“你这可担心死我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初调内息竟然用时这么久的。”
要知道,普通武学初识者,诞生内息之人,不过一到两刻之间,就会因为精神疲惫控制不住内息,只得将内力沉浸于丹田,而李长卿初调内息,竟然用时如此之久,当应有大收获。
“怎么样,武当心法可曾入门?”殷梨亭问道。
武当基础心法共分三重境界,分别冲开身体十二正经中的手少阳三焦经、手太阳小肠经、足太阴脾经、当冲开这三道经脉之后,则可以学习更高深的武当心法,比如直冲十二正经所有经脉全通的纯阳无极功,或者冲击奇经八脉的武当九阳功。
而第一次心法入门指的是,内息完全按照十二正经行走一遍,却不需要突破经脉险阻,这就是心法入门。当内力凝聚的更加有力高深之时,习武者才会以内力突破经脉险阻,贯通整条经脉与丹田的链接。
用现代比喻就是,丹田为一河道集中地,十二正经为十二条河道,每条河道上都有大坝阻碍水的运行(真气运行),只有当水力深厚时,才能一举冲毁大坝,而不同的武学心法又能凝聚不同的水力。使得内气在丹田和经脉中共同一处,这样就能使得丹田内存储更多的真气,也能在使用内力时,能更快更好的发挥招式的威力。更能让真气长时间在经脉中流转,使得习武之人的体质,得到提升。
总之,武学一道博大精深,妙不可言。
“已经入门了,师父”李长卿回道。
“好,好,那就好,走吧,天色已经晚了,你运行一天内力,应该现在也饥肠辘辘了吧,走,回屋吃饭。吃完饭好好休息一番,明天再来见识你的成果。”
静坐一天,李长卿也感到了饿意,现在的他感觉自己能吃掉一只野猪,急忙附和道。
“是,师父。”
和师父殷梨亭,美美的享用过一份晚餐后,李长卿洗刷着碗筷,回想着今天这奇特遭遇。武当派因建派时短,一般弟子的衣物和住所的一些卫生整理,都由各自整理。目前没有专门干杂役的那种弟子,只有几名从山下请来的伙食师傅。
打扫完卫生,向师父请安之后,李长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的住处同样在师父的这座院落里,只是不同的房间,因殷梨亭弟子不多,所以没必要专门再去其他的地方住。
盘膝坐在床上,李长卿回想着今天那种气感初升的感觉,再次进入内视当中,凭意念调动丹田真气,运往周身十二正经温养一遍后,精神再次感到困乏,这才准备入睡。
“唉,内功修行真是道阻且长啊!”
一身好的内力从来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拥有的,张无忌获得九阳神功之后,也是在山谷修习五年之久,才达到小成之境,可见内功修行犹如铁杵磨针,水滴穿石一般,需以长期的修行,才能有所成就。
随后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晨,李长卿出门在院子里练剑,师父殷梨亭也早早走出房屋站在一旁观看。
只见手持木剑的李长卿使用的武当剑法,竟然虎虎生风,疾速无比,根本不像一名初学之人,那剑锋所挥过的空间,泛起一丝丝的风声。已有登堂入室之力。
一番习武过后,李长卿放下木剑,恭敬的躬身向着殷梨亭行礼道:“师父,早。”
“嗯,长卿,我看你习武之势,剑锋之音,声声入耳。看来已有小成之势,不若今日我们比试一番如何?”殷梨亭是越看自己这个徒弟越满意,知道尊敬长辈,又是武学奇才,刚学的剑法,招招破风,招式圆满自若,昨晚更是觉醒气感,简直就是万中无一的天才。
“师父,徒弟我才学了几天武功,哪里敢与日月争辉。”李长卿回道。
“哈哈,我岂会以大欺小,只是武学之道,经验十分重要,武练招式百千之多,何时用何招,这都是需要与人切磋,才能学会,来来来,休要多言,我们开打吧。”殷梨亭说着就上旁边的木架上拿起一柄木剑。
李长卿少年姿态,自有少年心性,之前听师父切磋之言,其实已经有激动之心,学武不与人斗,犹如学文不去考试一般。
习武之人,争强斗狠总是常性,哪怕武当为正道门派,也想展示自己门派武学博大精深,要不武当怎么会有在江湖中的赫赫威名,
“哈哈,那徒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李长卿也豪迈一笑,向着殷梨亭说道。
“来吧,让我见识一下,你这几天的成果。”殷梨亭手持木剑斜指向李长卿。
李长卿见师父已经准备妥当,也不矫情造作,直接一剑刺向殷梨亭的喉脖。
真实武学可不像前世电视上的那种,你来我往那种举剑互磕那样,真实的武学都讲究一击必杀,比的就是看谁更快,更稳,更狠。这才是武林中人,茹毛饮血的快感与刺激。而往往当两人武艺相差巨大时,才能喂招,递招。
“哈哈,来的好。”
见李长卿一剑直刺而来,殷梨亭也不慌张,快步上前,一剑直刺李长卿的手臂,身形婉若游龙,躲开李长卿的直刺。李长卿见势如此,本欲改刺为扫,却因殷梨亭手中之剑已快打到自己的手臂,急忙撤招,向着一旁闪去。
殷梨亭仿佛想到了李长卿的操作,只见他右脚一转,身形立马追上闪退的李长卿,左脚直接斜踢向李长卿的腰间,手中之剑再次改刺李长卿胸膛。
李长卿急忙挥剑格挡,却来不及格挡那踢向自己腰间的腿法,只听砰的一声,木剑碰撞,自己那原本持剑的右臂却被一脚踹中,手中木剑,直接被打飞在地。
而刚刚挡下的长剑,也再次直点在自己的胸口。
“我输了。”李长卿认输道,随即就闭眼思索刚才师父所用之招式,全都简单直接,甚至并不快速,却仿佛拿捏了自己所有的变化,使得自身所学还未施展已被击败。
看见李长卿闭眼思索,原本想张口指点的殷梨亭也没有开口,静静的收剑站在一边。毕竟,他人教学再多,不如自己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