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张若禹最近跟魏莱的联系少了很多。距离、繁忙和新认识的人群,让两个人不再是形影不离的人了。好在,即便不是分分钟黏在一起,他们之间的感觉还是没有变,张若禹见了魏莱就想插两刀,但在他最受伤的时候,一定是自己扑上去保护他。魏莱也是一样。两个人都无比希望能听到对方幸福的消息,但是对于那个能让自己的好朋友幸福的人,张若禹却总是一边相信他,却又睁着一只眼睛观察他。“你最近咋样呀?”在一个周日的下午,魏莱例行打电话过来询问。“马马虎虎吧,你呢?”张若禹看到了魏莱脸上的没落,那是一种不祥的预兆,搞得张若禹心里咯噔一下,原本嬉皮笑脸的申请有点卡在脸上了。魏莱说:“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他怎么了?”张若禹知道的,这个坏消息是现成的,“他是不是对你不好了?”“他对我很好,一夜五次郎,”魏莱说,“但是他开始相亲了,说是打算明年结婚了。”“……”张若禹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好沉默着,换了个话题,“你不是还有一个好事儿吗?你是不是升职加薪了?”“是的,”魏莱说,“灭绝师太也算是有点良心,看在我加班这么辛苦的份儿上,总算让我月薪破万了。”“月薪破万?”张若禹惊呼,“卧槽,你的工资是我的3倍还多了,求抱大腿。”“只要你想抱,”魏莱笑嘻嘻地说,“我的哪条腿你都可以抱。”“你个流氓……”张若禹骂着。“小禹啊,”魏莱的语调突然转了个弯,眼泪就下来了,“我好难过。我那么爱他,他那么爱我,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多过两天好日子呢?”“我知道,”张若禹知道,此时此刻,除了陪着魏莱难过,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如果在他身边的话,还可以陪他买醉,陪他去酒吧,陪他去跑步,陪他度过失恋的难处。但是现在,他除了隔着屏幕说几句不痛不痒地话之外,没有办法再去关心他了。“你有时间了来启阳吧,我们一起去吃烤肉。”张若禹说。“小禹啊,”魏莱说,“只有你,不乱安慰我。”其实,魏莱失恋过无数次。但是,张若禹觉得那根本算不上失恋。因为魏莱这个人,对爱情的态度,完全不像张若禹这样保守。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尝过了禁果。在大学的时候,他的男朋友也没有断过,但是每一次分手,他都表现得要死要活,但闹两天,也就好了。“拜拜就拜拜,下一个会更乖。”是魏莱的口头禅。张若禹本来以为,魏莱永远不会陷入言情剧式的恋爱当中去。但是这次的这个男人,合了魏莱对爱情的全部想象,唯有他拒绝出柜这件事情。魏莱本来觉得,双方还有时间,还可以过几年苟且偷生的好日子,但是魏莱忽略了,对方已经快30岁了。“你忍心去伤害另外一个女孩子吗?”魏莱逼过他。对方痛苦地皱上眉头,不答话。魏莱不知道怎么说了,也默默地过去,平静地躺在爱人的身边。这个人到底是上天派来爱自己的,还是上天派来惩罚自己的?魏莱心乱如麻的时候,对方总能用身体上的回馈,让他忘记自己即将失去这个男人。为了转移这种痛苦,魏莱只好加倍工作。但是每次回家之后,看着还没有回来的人,魏莱的心里还是一点点沉下去。分手的日子总要来的,这将会是一个顺其自然的结局。不管魏莱多不愿意,他都要看着对方离开自己,他都明白,生命中的过客始终是要过去的。只是,这巨大的悲伤是怎么回事?魏莱以前最讨厌那种,失恋了就哭哭啼啼的人,但是现在,他感觉到,自己正在不可避免地成为这样的人。要不要提分手?这个问题,甚至都不再成为一个问题了。因为有缘无分的感情,时间到了,自然就会分开。张若禹看着魏莱的爱情,每一下,对他而言,都是敲响了生命的警钟,但是每一下,都敲在他意想不到的地方。☆、回家努力的日子,除了努力,好像再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但是奶奶突然就生病了,送到城里来住院。张若禹和张改男,两个人轮流着去医院照顾。张若禹白天忙上课,晚上就在病房里守着奶奶复习,在病床边上加一个行军床,到后半夜躺一躺也就过去了。奶奶夜里总是睡不着觉,成宿成宿地醒着,还喜欢到处乱跑,很是打扰到别人。打扰了别人的睡眠,张若禹这个真孙子,就要去给别人装孙子道歉,然后再把奶奶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