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羂索而言,这一天堪称奇幻。哪怕是面对着平尾璃空,羂索都没能全神贯注地去应对对方,反而始终是有一丝心神飘荡在外。江户。京都自然是看穿了对方的心不在焉,却装作视若无睹,继续笑眯眯地道:“不过你倒还算是听话现在这副面容虽然没有之前小江户给你捏的顺眼,不过也还算凑合。”羂索听到“江户”这个关键词,总算稍微将注意力拉回来些:“千年以来,不敢忘却您的嘱咐。”“哦?”京都轻笑道,红唇勾起,就像是传闻中的妖鬼一般,暗红色的指甲尖而细长,像是不知道掏过多少人的心脏所浸染的鲜血,长长的指甲敲击着桌子的声音宛若悠悠过来催命的恶鬼,给人施加着心理压力,“我记得我留下的嘱托里,可不包括让你去给别人生孩子啊?”羂索被噎了片刻,脸上的笑容依然强行挂着:“时局所迫。”好在京都没有刻意去细究这个点,似乎只是提起来警告他一下,便随意地放下了:“算了,总归虎杖香织也是个美人。”听到这句话,羂索眼底却微微一沉。如果平尾连虎杖香织的事情都知道的话,那对方这一千年来难道是一直有在注意着他的动向吗?或者说,有关于他这么长时间的布局和举措,对方又知道多少?如果都知道的话那选择这个时候找上门来,又是为了什么?羂索将眼睛闭上片刻,微不可查地吐了口气,又重新睁开眼睛,终于摒弃了杂念,一心一意地应付着面前的平尾璃空,不动声色地道:“的确。香织的孩子虎杖悠仁,也是个帅气的孩子呢。”对方知道虎杖悠仁的特殊性吗?不料对方那双乌黑暗沉的眼瞳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叹了口气。上一秒还宛若是唠家常一般悠闲的笑意,下一秒红唇挂着的散漫笑意蓦的一收,整个人给人的感觉瞬间便沉了下来,翻脸翻得随心所欲又无比自然。明明双方是在同一个平台之上面对面坐着,京都却只是扬了扬下巴,漫不经心地玩弄着自己的长发,眼神居高临下的,就好像面前只不过是一只汪汪叫唤着的狗:“羂索。”他唤出了对方被掩藏了许久的真名,“我可没有江户那样的好脾气。”“有些事情,并不是你能过界的,懂?”“明白。”羂索立刻应道,“是我逾矩了。”也是,再不会有人像江户那样对他了。羂索垂眼,遮住了眼底复杂的情绪,恭声问道:“所以平尾大人今日前来,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到大人的吗?”就好像两人昨天才见过面一样,一系列对话和举措都无比自然,仿佛根本没有横跨着遥遥的时间和早已埋藏着的各种变故与枯骨。双方的面具一个戴得比一个牢,虚伪的毒蛇在互相吐露着猩红的信子,只不过其中一方向来习惯了高高在上。京都嗤笑一声,懒洋洋地打了个响指:“没心情了。()”羂索轻而易举地明白了对方的未尽之意。原本或许的确有事,但是心情转变了,所以懒得再继续了。橘红的火焰再一次升腾而起,阴冷与灼热交替着,就连空气仿佛都要被燃尽。羂索并不在意骤然仿佛扎入骨髓的灼烧感≈ap;dash;≈ap;dash;老实说,他自从经历过分娩痛之后,对于疼痛的忍受阈值已经又高了一个度。他只是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被燃烧成灰烬之后,重新被披上的衣服。≈ap;ldo;滚回去好好继续你所谓的计划吧,小鬼。?[()]?『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京都张扬地笑道,眼尾上挑着风情,非人的妖异之感绝艳招摇,“你的衣服我看不顺眼,走之前帮你烧了——不用谢。”“以及你昨天联系的那两个手下——他们太丑了,所以我自作主张地帮助他们重新去投胎了~希望他们下辈子能生得好看些。”京都站了起来,深黑的瞳孔再次瞥了一眼羂索,暗红的衣摆同样席卷着火焰——他抱着怀里的小狐狸,身影就这样消失在了燃烧的烈焰之中,“再见~”“哐当——”室内已然重新归于死寂,只除了残留着的灼热温度。再确定人已经走了之后,羂索原本恭顺的表情瞬间归于令人寒蝉的冷,眉眼阴鸷,反手就将原本的小茶几上已经凉了的茶杯打翻在地!“平尾璃空”羂索很轻的笑了一声。千年前如此,千年后还是如此。这副嚣张到好像从未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模样就好像任何人在他眼里都是阿猫阿狗,心情好了就逗两下,从指缝中漏出来颗糖施舍,心情不好时丢了命都是轻的,还得感恩戴德地赞美对方赐予自己崇高的死亡。羂索曾亲眼见过,在那年的平安京,已经算是天皇身边的红人的一位政客,就是因为惹恼了对方,而被对方眼睛眨也不眨的,上一秒还在笑语吟吟地给你敬酒,下一秒指甲便直接划开了你的喉咙,温热的鲜血在地上开出一朵一朵血腥的花。而那名向来被捧着的政客,自然也是心高气傲之徒,哪怕脖子被划开,也还强撑着最后骂了平尾璃空一句“妖邪祸国当诛”。于是羂索便亲眼看到对方听清这句话后,真切地赞叹着夸了一句“勇气可嘉”,然后维持着脸上的笑容,不紧不慢地低声念了几句什么——尸体之上,政客扭曲的灵魂渐渐浮现,羂索依然记得对方当时笑眯眯地对着那个震惊又恐惧的灵魂说:“哎呀,我活到如今,敢当面骂我‘妖邪’的人实在是稀少。”“——为了嘉奖你的勇气,我决定赐予你永生。”于是羂索就看到对方歪了歪头,轻轻挥了挥手。“传说中,普罗米修斯因为盗窃了火种()给予人间,被禁锢在悬崖之上,秃鹰啃食着他的心脏你——那么作为同样勇气可嘉的你。”火焰包裹着灵魂,化作细长的锁链,牢牢锁在了政客生前的庭院门口,“你便在这里,日复一日地看着自己的家族衰亡,世事变迁,无人能听见看见你,唯有火焰与你共存。”“祝你接下来的人生唔,鬼生愉快吧~”羂索收回自己的回忆,盯着地上破碎的瓷片,又骤然抬手将整个茶几都全部掀翻!平尾璃空舌尖滚动着名字,羂索冷静地想。这千年来,他也不是白活的。更何况羂索其实隐隐约约感觉,相比于千年之前,对方的火焰,似乎已经不再含有着当初内核之中那种恐怖的、近乎毁天灭地的力量了。
毕竟过了千年,对方的实力是衰退了还是精进了一切都不尽然。羂索沉默半晌,将翻到的茶几又扶了起来。心中目标已然清晰。第一、找到江户。第二、尽量让平尾璃空丧失行动能力。第三、搞清楚六眼和江户的关系。一种莫名的欲望升腾着。如果可以的话——他要取代“绫世理”的学生,光明正大的,和江户再次相处。而这个学生的人选如果是六眼,那便再好不过。如果是六眼旁边那个咒灵操使,倒也还凑合。羂索若有所思,低头看了眼自己如今的服饰。被烧掉的那套,是总监部的人专属的衣服。按照平尾璃空最开始说的话语,六眼似乎是想要对咒术总监部动手?那可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来枕头。总监部的这帮高层可不是一群好东西,不会允许自己的威严受到任何挑衅。那么。——便借总监部这把刀,挥向六眼吧。*另一边。“哎呀,果然烧东西会让人心情变好。”京都由衷地感慨了一句,“你说是吧,小江户~?”小狐狸懒得理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继续舒舒服服地睡着觉。京都叹了口气:“真是的,我出现在你面前,你甚至都不愿意来关心我一下。”并不像羂索之前所揣测的,京都这些年其实一直隐藏在暗中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恰恰与此相反。千年之前,咒术师以及世家们拼尽全力,去追杀诅咒之王两面宿傩那一战,让昔日繁华的平安京渐渐开出败落的花,咒术的盛世就此开始走向了下坡路。所以相应的,作为其城市意识的京都自然受到的反噬不轻。京都当时只觉得无趣,再加上江户不知为何也陷入了沉睡,所以京都在最后看了一眼燃烧着大火的平安京后,也便陷入了无声而漫长的沉睡。想到这里,京都手上的力度稍微加重了些,却依然不会让怀里的小狐狸感受到痛,捏了捏对方软乎乎的耳朵:“真拿你没办法。”手被爪子毫不客气地拍开。绫世理瞪了京都一眼,示意他影响到自己睡觉了——在得到京都叹息着保证自己不会动手动脚后,才继续安心地睡去。京都凝视着怀里的小狐狸,眼睛一转。行吧。那他只好动用一些其他的外力来让江户清醒过来了。*于是——“呃啊啊啊!什么东西!!烫烫烫烫烫!”天内理子原本正和五条悟与夏油杰两人走在咒术高专所在的山上,结果一簇火焰骤然在身边燃起,被火焰沾染的草木发出不可承受的嘎吱声,却奇迹般的没有让火焰蔓延开来。天内理子被吓了一跳,立刻往后退了几大步,离火焰远一些。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怎么感觉,好像这里面有一个人的身影?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熟悉到好像前不久才刚刚听到过的悦耳嗓音,伴随着火焰燃烧的声音徐徐传来:“——六眼是在这里对吧?”暗红色的身影仿佛和火焰快要融为一体,惨白的肤色和极亮的火焰衬托着病态的邪性。“麻烦我干儿子帮我一个忙。”从火焰中走出来的人一边将怀里的小狐狸的耳朵手动竖了起来,一边道,“事成之后我就帮你们烧一烧总监部庆祝一下。”原本闭着眼睛的绫世理:“”——该死的,京都这混蛋要是敢把五条这群孩子带坏!!!小狐狸的眼睛瞬间睁开,眼里闪过凶光。!与我道三安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希望你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