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青年冷淡地吐出这三个字。
陈碧桃下意识瞪圆了眼,声音略微扬高,“她在发热,她是孵化体!”
“只是发热而已,大师姐是受了凉。”
“不可能!”陈碧桃否认道:“她吃了野果子,王二已经死了,他的尸体都被烧成灰了。花公子,你清醒一点,你大师姐真的已经是孵化体了。”
花袭怜端着粥碗起身,一脸的一往情深,“就算她是孵化体,我也不会放弃她。”
“可是她刚才跟我说,她跟花公子没有任何关系。”
花袭怜端在手里的粥碗一抖,差点摔到地上。
肚子里的血跟虫卵终于安静了,苏瓷儿大胆猜测花袭怜的血完胜。
不然她现在早就已经七窍流虫了。
不过就连七窍流虫都无法满足花袭怜心中她该有的死法,那么到底她要怎么死才行呢?
帐篷突然被人打开,苏瓷儿仰头看去,青年端着手里的粥碗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盯住她。
苏瓷儿闻到了小米粥的香气,也感受到了青年周身的低气压。
“大师姐认为,自己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吗?”
青年慢条斯理地放下手里的粥碗,然后矮身蹲到苏瓷儿面前。
他表情平静,像六月里最平和的天,嗓音也是极温柔的,甚至嘴角还勾起了笑。
可苏瓷儿分明感受到了不对劲,甚至觉得后背发凉。
青年即使是蹲着,也比躺着的苏瓷儿高。
他蹲在那里俯视她,六月天空之下,正酝酿着狂风骤雨。
青年嘴角擒着笑,眸中情绪翻涌,黑沉沉的像是即将被破开的春日里凝着冰块的湖面。
只待那薄薄一层冰面被破,它里头蕴藏着的翻天巨浪便会显露。
苏瓷儿猜测,应该是陈碧桃将自己跟她说的话与花袭怜说了。
不是,她们小姐妹说话,为什么要讲给臭男人听呢?
这叫她怎么狡辩嘛。
不过苏瓷儿细想来,自己跟花袭怜除了报复性的仇恨外,还真的没有什么其它正面的关系了。
就算以前有,可自从那一剑后,两人之间那残留着的一点师姐弟情谊,终归是在这一口又一口的魔血和那一堆又一堆的虫卵之中消失殆尽了。
不过苏瓷儿还是很明白自己的处境的,保命要紧嘛。
“我们,该有什么关系?”
先问问清楚。
女子此话一出,花袭怜眸中那层薄薄的冰面顿时破裂。
他看着她,像是终于忍受不住般的红了眼眶。
望着花袭怜突兀通红的眼眶,和那双虽然凶狠,但却泪雾朦胧的漂亮眸子,苏瓷儿震惊了。
不是,该哭的是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