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也不叫上我,真是不够意思。”
裴羽没有说话,因为醉的更厉害了,趴在桌子上几乎爬不起来,两眼迷恋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明明才几天的时间却像一个世纪不曾见面了一样。三人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压抑的让人上不来气。谁也没有在说话,全都是不停的拿酒灌着自己。
直到林杰去了洗手间,周围的宁静才被打破,他一走袁嘉升慢慢的收了满脸的阴沉,轻声道,“你喝醉了?”
“恩,是醉了,呵呵~~”裴羽应了一声心酸的笑了下,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
袁嘉升心疼了,起身坐到他旁边把小家伙搂进了怀里,“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可是你也不能和他”
“我没有,我只是,只是”
“我知道,我知道,都是他不好,还给你灌这么多酒。不许在喝了,听话。”
“嗯~~”
人,就是这么奇妙的动物,刚才还醉的全身发软,只是听到了几句话就彻底的清醒了,不过酒虽醒,心却醉,醉的看不清现实。就像此时的裴羽捧着袁嘉升的脸不停的傻笑,周围的一切全都看不见。
林杰回来时二人还在保持着插不进刀片的紧密关系,他全当在欣赏肥皂剧,无声的笑了笑从口袋里抽出一根油性笔在身后的黄色隔断上写了一段话:蓝颜一笑醉春风,蓝颜二笑同携老,蓝颜三笑露水情,人如落雪残霜尽,心如桃花逐水流,骄阳卖笑醉香楼,从此天涯两相忘!可悲,可叹!
二人寻声看去,才发现这隔断上到处都是客人的留言,只是都没有林杰写的如此之多!他本是由感而发,随意乱写,却不想竟无形中注定了裴羽的宿命。
裴羽把那些句子念了一遍,不由的赞了声好,其实好与不好他也不太明白。伸手抢了林杰手中的笔找了块空地就比画了上去。结果想了半天也写不出那么有诗意的句子,只好把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古诗写了上去,〈枯滕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小羽,为什么要写这首诗?”看在眼里总觉得太过伤感。林杰和袁嘉升几乎是同时问道。
裴羽丢了笔抱住袁嘉升伏在耳边轻声问,“你会让我做断肠人吗?”
那些话就像根刺一样扎进了心理,对面的林杰似乎也在用同样问题的眼神看着他,袁嘉升只能强颜欢笑取过那只笔在那首诗的下面写了几个字〈我心在---羽〉
笑,只是笑,裴羽笑的很傻很开心,搂着袁嘉升的脖子不肯撒开,心也更醉了。
“该走了!”
“嗯~~”
袁嘉升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裴羽身上,半搂着他出了饭店,三人一起出了门站在路口,袁嘉升打着手机独自向右边走了去。趁这当空林杰拍了拍裴羽的肩膀问了他一句话,
“小羽,你想去哪儿?”
裴羽把目光转向了右边看了看远处的袁嘉升,转回头送给他一个歉意的眼神。
林杰伸手为他紧了紧领口,指尖慢慢往上轻轻的触摸那双黑亮的眼睛,似乎不舍那份纯真的神色,“跟我走吧,好吗?”
28
28、二十八:《倒v》
“林杰,对不起”
裴羽缓缓的往后退了一步,躲开林杰的气息。林杰失望的看着自己空出来的手,无奈的笑了下,把手插-进裤袋看了眼左边的街道,“你喝多了,这边才是你回家的路。”说完转身向左边走去。
两个高大的男人,一左一右,竟然出奇的默契,谁也没有回头,谁也没有催促,只留下各自的背影。裴羽看着林杰的身影轻声的说了句对不起,然后转身向右边跟了去。谁知,第二天林杰就办理了辞职手续,离开了裴羽的视线,走的时候只留下一摸惋惜的笑!
“不后悔吗?”依旧是那家旅馆,依旧是那个房间,依旧是那张双人床,袁嘉升把裴羽压在身下。
裴羽坚定的摇摇头,“不后悔!”
袁嘉升的双眼中出现一丝波动,却转瞬及逝。整夜的索要,整夜的欢-爱,直到最后精皮力尽的二人紧紧的搂在一起却依旧不停的亲吻着对方。在床上的袁嘉升并不温柔,甚至有点粗鲁,总是把裴羽弄哭了才肯罢手,可是裴羽却从不曾埋怨过,经历过油烫,针刺那些酷刑还有什么是不能承受的,何况只要他喜欢的裴羽都愿意满足他。
清晨的阳光洒满了房间,裴羽在一片暖意之下慢慢的睁开了眼,可是旁边却空空如也,床褥上还留有凹陷的痕迹,可是温度却刺手的冰冷。他又走了,没有留下任何话。为什么总是对我呼冷呼热的,你知不知道这感觉好难过好难过?
裴羽失魂落魄的回到单位,换上工作服后就把自己缩在了岗亭里,拿着那把弹簧刀看了又看,林杰的话又回想在了耳际,“这个游戏你玩不起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他根本不爱你!”
在那个简陋的岗亭里吹了整夜的冷风,裴羽最终病倒了,破天荒的请了两天假,独自躺在那间空旷的房子里,高烧到三十九度。
堵塞不通的鼻子完全无法呼吸,只能大大的张开口,嘴巴里却像被塞了一团纸一样,干的连舌头都失去了水分。裴羽艰难的挪起身体,试探性的抓起旁边的水杯,可惜手脚失去了力气,那杯子在半路就摔在了地上。
看着那一地的残骸,裴羽迷迷糊糊的笑了一下,没关系,不会死的,前世被打成那样都死不了,一定不会死了,睡一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