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木眨了眨眼睛,“我,我就是关了下门。”
是啊,就只是关了个门而已。
也没人规定一定要给陆席遇开门吧。
南嘉木默默地想,越想越觉得是这个理,身板也挺直了,声音也不哆嗦了,“他进不进来又不关我的事。”
“这样啊……”中年导演敲着手里的茶杯,他没有主动给陆席遇开门的意思,不过也没有开口谈话的事情。气氛一时诡异的有些沉默。
而大概过了差不多半分钟,合上的门把手动了,“咔嚓”一声,陆席遇从门外走了进来。
南嘉木瞧了陆席遇一眼便不敢看他,只装作若无其事看手,因此没看到陆席遇的表情。一旁的导演倒是看得一清二楚,之前但凡一点不顺心就乱咬的疯狗情绪意外的很和平,十分平和地走进屋,非常自觉地站在南嘉木的一边,饥肠辘辘的眼早在推门起就把猎物锁定了。
导演默默喝了口茶,一口茶下去,他主动问起心知肚明的问题,“不知道两位找我有什么事?”
陆席遇没张腔,他只是凑到南嘉木面前,庞大的身躯把南嘉木往前拱了拱,南嘉木自然是比不上陆席遇的力气,被强行拱到导演面前。
南嘉木悄悄瞪了陆席遇一眼,随即又望向导演。在上年纪的长辈面前,南嘉木总是很乖巧听话的,是很传统的好孩子。现在让他说假话他羞耻得不行,他雪白的牙齿自己嘴唇滚了又滚,然而就是说不出明显长辈为难的破坏规则的事情,为此他又瞪了陆席遇,而陆席遇却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甚至伸出手指比了比嘴。
可恶。
然而这么僵持着也不是个事,南嘉木闭上眼,一咬牙,最后磕磕绊绊地说道:“那,那个……我,我想把陆席遇换回来。”
“啊……”导演皱起眉,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南嘉木先生,很抱歉,这不符合规定。”
“真的没有办法吗?”南嘉木问道。
导演摇了摇头。
于是南嘉木幽幽地看向陆席遇,一副“你看,我说没办法吧”的样子。陆席遇眼里滑过一抹笑,他扯了把椅子,两腿一摆就坐在南嘉木旁边,他低头玩自己的样子,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某人为什么不说说为什么想换回来的原因呢?”
旁边的导演咳了一下,带上和蔼的笑意,慢半拍地问道:“请问小南导师为什么想把陆席遇换回来?”
南嘉木:“……”
这下就算是傻子也看出两人早就商量好了,而能做出这种无聊事情的只有陆席遇,陆席遇就是想逗自己。
这一番想明白后南嘉木捏起拳头,他仰起精致的小脸蛋,学着陆席遇摆出倨傲臭屁的神情,语气幽幽地说道:“能不换回来吗,毕竟我就是既指导不了学员又可能会被学员刁难所以离不开某人的笨蛋啊。”
南嘉木几乎不带喘的说完了这句话。陆席遇在南嘉木心里积攒的好感现在消失的一干二净。
“噗。”
听完这话的导演和陆席遇同时笑了出来,只是一个笑得比较收敛,另一个笑得比较放肆。
哦,不。或许可以用狂妄来形容了。陆席遇几乎在椅子上笑得前仰后合。而眼见着快把某人气毛后,陆席遇收起笑容,他从椅子上起来,这时走到南嘉木旁边,对导演说道:
“好了,这次是我死乞白赖想待他组上,和他没关系,你给通过吧。”
南嘉木:“……”
陆席遇突然这么一说,南嘉木又有点不好意思了,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小声说道:“那个……我确实需要陆席遇。”
陆席遇可真可恶啊,有时候好像还挺不错,有时候就喜欢欺负人。不过总体是个好人。
陆席遇目光一闪,他其实自己都感觉自己在不受控制,然而诸多的不受控,诸多的烦躁、捉弄,在这一刻突然烟消云散了。这种感觉回去好像就是在等这句话——
我确实需要陆席遇。
在等南嘉木的承认,承认南嘉木需要陆席遇。
陆席遇乱七八糟的想着些有的没的,想到后面一回神,然后自己都被自己恶心到了。都什么玩意儿啊,什么承不承认的,不过是看不惯南嘉木笨蛋的样子而已。
这样一想,陆席遇瞬间豁然开朗,他明目张胆的打量南嘉木,只觉得这家伙是天上地下独一份的笨蛋,毕竟世界上可再找不到笨得如此清新脱俗的笨蛋了。
陆席遇嘴角一撇,“太笨了需要有个监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