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区居民楼环境差到令人发指,走廊灯那一点亮光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却并不妨碍崔景和看清楚门口下方蹲着的人。
浓郁酒气在空气里扩散,顾迟曜从臂弯里抬起头,看见崔景和回来立刻站直身体。
起来的太猛,脑部血流供应不及时导致眼前一黑。顾迟曜脚步趔趄着扶上墙壁,崔景和冷眼相望,没什么表情。
好一会儿,顾迟曜终于缓了过来,没问他去了哪里,而是嗅着酒味似好友问候:“吃过饭了吗?”
崔景和眼尾眉梢都是嘲讽的笑:“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
当然不是,顾迟曜沉默垂眸,一直到崔景和越过他去开门他才终于有了下一步动作——
拽住崔景和手腕。
“能告诉我阿姨的医院在哪儿吗?”
又是这些。
现在只要他俩说话,围绕的问题无非就是阮白英的情况和崔景和现在在干什么。
这些话崔景和听见就烦,酒意上头,门打开后他拖着顾迟曜进去就把人甩上墙壁。
夏季衣服本就单薄,肩胛骨不遗余力撞上砖头,滋味可想而知。
顾迟曜口中泄出来一声痛呼,很轻,但崔景和听见了。
这个姿势算不上好,酒味在逼仄不透风的空间里扩散更快,甚至顾迟曜都隐约感受到几分不太明显的醉意。
平日里只顾关注崔景和的脸,却疏忽了他也是个男人。
而且,还是一个比他还高的男人。
酒精味混杂着不知名香水气像堵墙一样压下来,顾迟曜后知后觉感到恐惧,他不确定这种被酒精麻痹情况下的崔景和面对一个“凶手”会做出什么来。
“崔景和?”
他两条手臂挡到身前做出防御戒备姿势,崔景和比他高出半个头,离得近看他的时候会略微弯腰,嗅到顾迟曜身上清新好闻的味道。
“不想走是吗?”
出乎意料的,崔景和什么也没做,只问了一个很简单的问题。
顾迟曜还以为崔景和同意了,面色一喜,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崔景和按住两只手不管不顾地吻下来。
酒味来势汹汹,一切变故来的太过突然,等顾迟曜反应过来他的嘴唇已经被咬破了。
崔景和落到他嘴唇上的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成一种发泄。
血腥味很快充斥整个口腔,活了快二十年,顾迟曜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强吻,而且还挣脱不开,在大脑即将缺氧前夕崔景和总算抽回一丝理智,往后撤开半步放过了他。
突如其来的撒手让顾迟曜登时浑身一软,瘫倒地上大口大口地汲取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