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当他们再次出现在训练场上的时候,我惊讶地发现,他们仿佛在这短短三日里,一下子从那些顽皮爱闹、不知天高地厚的楞头小子,蜕变成一个个沉稳而坚毅的男人。他们不再在训练时偷懒打闹,而是全身心投入其中;集合时也不再拖拖拉拉,而是迅速而整齐地站好队列。我说怎么练,他们没有丝毫异议,马上执行,一丝不苟。看着他们如此专注认真的样子,我不禁感慨他们终于有些正形了。然而,面对他们突如其来的变化,我还是有些不太适应。毕竟,过去的他们总是充满活力与朝气,但同时也带着几分顽皮和不羁。如今,他们的眼神中多了一份坚定和成熟,让我感到既欣慰又陌生。在一次休息间隙,我忍不住好奇地问他们:“你们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认真了?”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深沉。“往日我们训练全凭心情和兴趣,也没有特别的认真,现在想来真是浪费了太多的光阴。”“以前总觉得时间还长,不差这几天,直到杨婆婆离我们而去,我才突然明白,我们身上肩负的期盼有多重。”“我们忘了曾经被选出来时的骄傲,只想着好玩,混日子。”“今后我们要好好学习枪法,不辜负杨婆婆的期望。”听着他们的话,他们已经懂得了责任和担当,明白了自己所背负的使命。他们不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而是一群有着坚定信念的战士。他们也确实一直保持着这样的认真,这训练场上的两百多号人,终于有了一点军队的样子。不过整个莫河县就只训练这两百人吗?要真的打起来,怎么和朝廷的几十万大军抗衡?带着这样的疑惑,我去问了侯睿渊,他只说让我不要着急,做好眼前的事就行。这旱季,已经两个月没有下雨了,连走路都能带起阵阵尘灰,但莫河县里依然有充足的水用,连外围的田地也有灌溉的水。看着训练场的运水工,他们比我起得还早,他们每天一趟一趟的把水运送到训练场来。我也好奇的问过他们“这水哪里来的,莫河县也没有河流或者湖泊啊。”他们说“侯大人曾经带领我们,花了三年挖湖,在雨季的时候把水收集起来,还可以避免洪涝灾害。遇到旱季就可以从里面取水用。”我寻着他们的指路,找到那个湖,面积看着并不是很大,四周设围栏,有县衙的杂役管理。我走过去,那些杂役都认得我,看到我还打招呼。我好奇的问“这些水能够全县人用?这湖看着像个大点的池塘。”他们有些许得意的说“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个湖是花瓶状,口小肚大,而且全县又不止这一个湖,哪怕连着干旱一年,这水也够用。”这时候他们忽地坐直了身子,齐声喊道:“侯大人好呀!”我回头一看,侯睿渊过来了,那几个杂役也装作忙碌得很,不再跟我闲聊。侯睿渊招呼我跟他一起四处逛逛。我瞧着他像是有话要说,就赶紧跟上他的步子。侯睿渊在前面走着,声音和煦“你来这里也半年多了,咱们变革大计的筹备也差不多了。”“之前你问过我,军队的人从哪里来,没有兵,就去借兵。”“南方沿海地区,南蛙屡次来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姓死的死,逃的逃,官府就是不出兵。”“一方面是皇都顾不上南边,另一方面是南方的驻军不多,也就两万人,如果和那些频繁挑衅的海盗真的打起来,他们只会疲于没完没了的偷袭,真正的南蛙王军队来犯时,就没有了一战之力。”“此次,我欲遣你与老纪前往,你率这两百人,去平定南蛙之乱,而后由老纪劝服那戍边将军归附于我。””听侯睿渊说完,我马上提出“那些海盗水性极好,我带那两百人估计都没下过水吧,全是旱鸭子,在海上如何与海盗打。”侯睿渊面对我的质疑,还是平静的说“不需要你们下水,你们只要守在海岸线上就行,至于如何让他们不敢再来,去了那里,老纪会教你的。”第二日,侯睿渊才向所有人宣布这个去南方的决定。我和老纪,各带一百人,分开走,沿着最近的路,赶往南方沿海地区。一路上,已经到了麦子收获的季节,路过的田地都是金黄的,但仔细看,却都是瘪的麦壳,这么多空壳,肯定收获不了多少粮食,可能还是因为今年的干旱吧。半个月的路程,我们终于赶到了沿海,这里没有城池,都是一些渔村小镇。当我们初次抵达这里时,那些村民们对我们充满了警惕和不安,他们躲在家里,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然而,随着老纪耐心地向他们解释我们的来意,我们剿灭了一群正好登陆来袭的海盗后,这些村民们终于鼓起勇气走出家门,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感激之情。,!短短几天时间,我们前来剿灭南蛙海盗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周边的村落。那些曾经对我们心怀恐惧的百姓们如今不再有丝毫畏惧,相反,他们对我们表示热烈的欢迎。每到一处村庄,村民们都会热情地迎接我们,送上新鲜的食物和水,表示对我们的感激之情。而我们也会与村民们交流,了解他们的生活状况和需求,尽力提供帮助。看着那些百姓的笑脸,帮着那些百姓一点一点的重建家园,我好像感受到了一些,侯睿渊坚持要造反的意义。而老纪告诉了我,让那些南蛙人不敢再来的秘诀。北方苦寒之地有一种病,叫冻症,患者会皮肤溃烂,如全身长冻疮一般,遇冷则痛,遇热则痒。此病有传染性,一人可传致全村感染。然此病有药可医,并且病好之后,便不会再被传染。故那里几乎人人都会得一次这种病。这种病若得不到药医,便会长期患病,少数身体差的会致死亡。老纪说“这南方从未有过这种病,我们只需把病传给南蛙人,他们自然不敢再来。而我们的百姓,只要服药预防就可以。”听完老纪的办法,我幽幽的说“此举是否有些违背良心?”老纪面上毫无波动“用什么方法无所谓,有用就行。此病的解药其实很常见,但那些野蛮的南蛙人,肯定想不到。如果他们来求饶,还是可以给他们药的。”此后每逢与南蛙人的对抗,我们都会预先将刀浸泡在含病毒的水中。同时,对村民们也做好了充分的宣讲,一旦有人患病,应如何配药,都已详细的教会他们。不过半月,那些南蛙人再不敢轻易来了。就算不当场死在这里,回去也会染病生不如死。姜国这边的驻军还没有动静,边境线上的巴国军队,已经派人来,要请我们过去,传授对抗南蛙的办法。我们跟着使者来到巴国营地,受到了巴国将领们的热情欢迎。在会议上,我详细地讲述了对抗南蛙人的策略,并分享了解药的配方。将领们并没有因我是女子而不屑,听后纷纷表示感激,并决定立刻采取行动。然而,正当我们准备离开巴国营地时,却在边境线上收到了姜国驻边将领的邀请。气氛顿时有些剑拔弩张,巴国军队的人擅自越界,还有我们这样的团体一看就是什么势力。我们担忧着,会不会就此爆发冲突打起来。:()炮灰刺客也想努力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