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医馆,文大夫便看出周梓玥身子不适,吩咐参柒扶她坐下,细细把脉。
脉未把完,冲进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小厮,伞都来不及收,哭着喊:“三姑娘!!少爷晕倒了!!”
雨天,到医馆的人并不多,文大夫、参柒都是知晓梓月真实身份的,并未引起骚乱。
慌乱的心绪总算安宁,文大夫大略诊出些问题,往日不担心,但当下梓玥身体欠佳,一人怕是应付不过来,便指了参柒随她一道去。
周梓玥看容安欲言又止的模样,心知容安大概有话与她说,便回绝了文大夫的好意。
上了马车,彩云给换上干衣裳的容安倒杯姜茶:“你怎么跑到玄武街来了?”
容安瞄一眼坐在对面的三姑娘,柒,:“少爷在念三姑娘。”
国子监不是没有大夫,而是少爷昏倒了以后,极其不稳,太医根本无法医治。
齐世子说,少爷在叫妹妹。
他们无法,只好来玄武街寻三姑娘。
周梓玥捏捏酸中带痛的腿,眉间酸得拧起,:“哥哥怎么晕到的?”
雨脚凌乱,容安垂下头:“昨日,少爷与齐世子去天洋湖泛舟游湖,回国子监的时候,下起大雨,打开学舍的门,少爷桌案上书被翻得乱七八糟,少爷与姑娘一起做的陶瓷碎了一地,雕的木偶也都不见了。”
:“少爷伞都未打,就冲进雨里的花坛里找,幸好齐世子反应快,跟着就去了,结果……只找到一堆碳灰。”
:“后来,少爷不换衣衫,一块一块的把陶瓷拾起来,坐在案桌前发呆,什么话都不说。”
:“今早我去的时候,少爷竟又呆坐在案桌前面,什么话都没有,到了时间就又去上早课。”
:“后来……少爷就晕了。”
周梓玥怒气压在眉头,彩云气得脸红。
周梓玥握紧拳头,:“此事你们可告诉了先生。”
容安吸吸鼻子,说到这个,抬手擦泪,:“齐世子找管钥匙的人问,知道是那几个人进去过,告给了先生。”
:“从前的李学究这几日病了不在,这几日是位姓吴的,他说,那几位是恒王一派的,我们得罪不起,让我们……忍了。”
周梓玥冷笑,“忍了?”
她偏不。
彩云气道:“这算什么先生!”
容安:“他说,莫要因为这样的小事,扰乱学堂的秩序……”
说的此处,容安忍不住哽咽。
周梓玥牙怒得颤抖,伸手轻拍容安的肩膀,深呼吸几次才稳住声,:“先照顾好哥哥。”
容安点点头。
周梓玥眼珠一滑,想到对她有好感的建宁公主。
课上,韩先生也曾分析过当下朝局,恒王颇得盛宠,风头甚至盖过了太子与继后所生的钰王。
树大招风,却又不懂低调,反而趾高气昂,一派的官员更是高高在上,无人敢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