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眼要闭不闭,鼻尖也是通红的,嘴唇里时不时泄出几声啜泣的哭声,看上去很是伤心。
她怀里紧抱着一件东西,脸颊贴的近,鼻头轻轻动像是在嗅上面的气息。
孟行之定睛看了看,发现女孩抱着嗅的,是他的衬衫。
孟行之眸光微暗,大掌抚开她脸颊微乱的乌发,轻声询问:“怎么了?”
沈晗黛好像根本没察觉到孟行之的道来,她躲在被子里哭了有一会儿,又醉又困,没人知道更没人来安慰她,她委屈伤心,现在乍一听见有人问她,她就费力的睁开眼睛,下意识的回答。
“uncle答应我会早点回来,可是过了十点他还没有回来。他肯定是和那个叶小姐结婚去了……”
孟行之指腹抹掉沈晗黛眼尾残留的泪珠,“胡说八道。”
“我没有胡说,他的家人都希望他和那个叶小姐结婚。”男人没有按时回来,沈晗黛那爱胡思乱想的毛病又犯了,“那个叶小姐家世比我好,她还会穿uncle最钟意的旗袍,uncle肯定会和她结婚的……”
孟行之听女孩这么说,再看一眼她身上的旗袍,心中欲念与怜惜同时迸发生长,“你穿旗袍是为了讨孟行之欢心?”
沈晗黛抱着孟行之衬衫点头,“可是uncle还是没回来……”
孟行之指腹用了点力,擦干净她睫毛上挡视线的泪珠,“看清楚我是谁。”
沈晗黛夜视能力很差,喝了酒又晕的很,被男人揉了几下眼,反倒清醒了几分。
她费劲的从床上坐起来,借着微黄灯光看清男人的脸庞后,泪珠断线一样无声的流。
“我不是早就跟你说了,我不钟意旗袍。”孟行之捧着她玫红脸颊,“怎么还想着这事?”
沈晗黛乌眸里含着泪,“只是不钟意旗袍,但不一定不钟意旗袍美人。”
孟行之失笑的在她颊上亲了一下,“旗袍美人,我眼前现在的确有一位。”
男人果然是钟意旗袍美人的,沈晗黛没被哄住,泪珠摇摇欲坠的前一刻,又听见男人问她:“我平时钟意做什么,你是不是一点都不记得?”
“我当然记得。”沈晗黛牵过孟行之的手,在他手指上每点一下说一个他的爱好,“uncle钟意骑马、足球、萨克斯、赛车……”
“里面没有旗袍。”孟行之反手把她在自己指尖滑动的手握住,“比起旗袍美人,我更钟意足球宝贝。”
他定定望着她,口吻缱绻柔情,“不要把那些毫不相干的人放在心上,孟行之只钟意我们黛黛。”
沈晗黛不安了一整晚的心,因为男人这句话瞬间被安抚。
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话中的神情,喏喏的说:“可是她想当孟太……”
叶曼说的每句话字字不离和孟先生结婚,她哪怕现在醉着也还是记得清清楚楚。
“很多女人都想当孟太,没有她也有别人会想。”孟行之与女孩开诚布公,“但是她们只能想,因为孟行之要选的太太只有一个。”
沈晗黛脸红体热,一颗心跳动的仿佛要从胸口溢出来,她小心翼翼的问:“……uncle要选的太太是谁啊?”
孟行之却只是意味深长的注视她,含情眸中笑意一闪而过,这是起了坏心思。
他故意偏头,在女孩耳畔低声:“当然是要我钟意的,能让我欢心的。”
沈晗黛醉酒微醺,本来就有些迷糊,男人说话是的声气热息包裹住她整只耳朵,让她敏感的颤了颤身。
让孟先生能欢心的办法,沈晗黛想到了那么一个。
她仰起小脸看孟先生,见他衣冠齐楚,一副八风不动的模样端坐她面前。
沈晗黛咽了咽喉,一手抱着怀里的衬衫,一手抓着他手臂,往他的放下跪爬了几步,昏了头的伸了腿跨坐在了他大腿上。
她动作急,没坐稳上半身跟着晃了一下,被孟行之及时握住腰稳住。
平时这时候男人应该已经吻上来,但这次他却止于握她腰,再不近一步。
沈晗黛大着胆子去勾孟行之脖子,自己也抬起小脸,索吻的姿势摆的已经足够明显。
可孟先生今天却一反常态的不上钩,掌心轻轻抚摸她侧腰,明知故问道:“这是干什么?”
勾引两个字是说不出口的,沈晗黛只得委婉说:“我在讨你欢心呀。”
孟行之垂眸,入目就是她跪在他腿两侧的长腿,从旗袍两侧高开叉里露出来,瓷白纤细的两条腿掩都掩不住。
“讨欢心这件事另算,我们先来论论,你偷了我的酒喝,又偷跑上我的床,抱着我的衣服又哭又嗅,这么多事该怎么算?”
沈晗黛都不知道自己干的这些事,从孟行之嘴里讲出来好像触犯了戒律一样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