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在赫舍里如月刚侍寝那会儿,她心中还有些不安,后来见皇上并没给赫舍里如月位份,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今天皇上也为自己破例,还没侍寝便封了妃,可见皇上对她的看重。
这时候再看赫舍里如月,简直就是草籽儿一般的人物了,给她提鞋都不配。
于是在皇上进屋的时候,僖妃只是忍着羞跪在拔步床上谢恩,并没下床,更没有按照流程从床尾钻进皇上的被子,皇上倒也没说什么。
“臣妾听说赫舍里女官侍寝了,皇上为何不给她一个名分?”各自躺好之后,僖妃怕等会儿被司寝太监打扰,便抓紧时间试探。
“提她做什么?”皇上懒懒地,似乎并不想说话。
司寝嬷嬷诚不欺她,皇上在床上的时候果然不爱聊天,可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了,可见对她有多看重。
僖妃被鼓励到,打蛇随棍上:“本来臣妾还想给赫舍里女官保媒来着,臣妾家正好有个幼弟到了适婚的年纪,品貌才情都与赫舍里女官很是般配。”
皇上转头看她,声音依旧懒懒:“哦?原来是你做的媒。”
僖妃一脸遗憾:“可惜她侍寝了,再无法出宫。”
皇上不以为然地笑笑:“门当户对,品貌相当,倒是一桩好亲事。”
僖妃眼睛“唰”地亮了:“皇上若能允准,臣妾自会与娘家说项,将来必会善待于她。”
结果下一秒,皇上忽然翻脸:“僖妃,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僖妃自知失言,吓得花容失色,也顾不得羞了,手脚并用跪在床上请罪。
大约听见了里头的动静,侍寝太监在外头例行公事地问:“皇上,留不留?”
皇上起身,冷冷丢下一句“不留”便走了。
僖妃听见“不留”两个字,额上沁出了汗,她还没侍寝呢怎么就不留了?然而接下来被抬到偏殿之后的一番折磨,更是差点要了她的命。
浑浑噩噩被抬回长春宫,这里显然还没收拾好。
谁都没想到僖妃第一次承宠,又极得皇上和太皇太后看重,还能大半夜被打包送回来。
当看
清僖妃脸上豆儿大的汗珠时,太皇太后指给僖妃的老嬷嬷就猜出是怎么回事了。
僖妃是太皇太后属意的继后人选,与皇上说好了的,等僖妃诞下皇子,便将她立为继后。
皇上嘴上答应得痛快,转头就让人揉了僖妃的肚子,把什么都揉出去了。
这样一来,如何能受孕生子?
“娘娘在乾清宫可是喝过避子汤了?”为了印证心中所想,老嬷嬷压低声音问。
不等僖妃回答,负责押运的顾问行已然道:“僖妃在侍寝的时候冲撞了皇上,皇上念在遏必隆大人对朝廷忠心耿耿,便没有治僖妃大不敬之罪,只以御前失仪,将僖妃贬为僖嫔。”
“什么?!”僖嫔强撑着坐起来,身上的红被滑落都没觉察,亏得身边宫女眼疾手快,才没在人前出丑。
顾问行别开眼,怕僖嫔没听清楚,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僖嫔这才落下泪来。
送顾问行出去的时候,老嬷嬷塞了荷包过去,向他打听僖嫔到底说了什么惹怒皇上。
想起自己在门外听到的,顾问行将荷包推回:“这个小主自己最清楚,嬷嬷不如去问她吧。”
当初皇上默许钮祜禄家将“死人”从景阳宫接走,便是看在已故的遏必隆大人面上,和钮祜禄家对朝廷的一片忠心。
今日召僖嫔侍寝也是如此,这便是用后宫平衡前朝的道理了。
谁知这位僖嫔娘娘居然蹬鼻子上脸,想把刚刚侍寝的赫舍里女官也接到她娘家去,就是自己找死了。
自作孽不可活,这事他可不敢沾。
荷包都送不出去,可见皇上发了多大的火,老嬷嬷无法只得将人送走,回去问僖嫔。
起初僖嫔只是哭,问什么都不肯说,后来哭累了,才说出真话,老嬷嬷一听就知道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