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说什么呢?”王鹏飞终于有些尴尬地笑了一声,抬手拍了下他的肩,“也没喝几口酒啊,就糊涂了?”
“我不是糊涂。”李时忽然转过身来,将他们的距离变成了十几厘米。
他定定地看着对方。
“小时,你是说你……”王鹏飞皱了眉。
话说到这份上,就算李时心里再怎么破釜沉舟,也无论如何都说不下去了。
四年了,李时在心里叹着,四年的朝夕相处,你竟然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没觉察。
王鹏飞还带着疑问看着他。
这疑问就像有形的利刃,一寸寸凌迟着他的自尊心。
他无处可避,只好夺路而逃。
后来在几天后的毕业宴上,李时敬了王鹏飞一杯酒。
“谢谢班长四年的照顾。”他说,仰头喝干了。
王鹏飞伸手似乎想拦,却没拦得住。
“再见。”李时轻声说完,低头放下酒杯。
王鹏飞坐下来看了看他的点滴管:“你爸爸生病的事情,阿姨跟我说了,你爸爸现在需要人照顾,我让阿姨先回去看看,这两天我在这儿陪你。”
“不用,”李时赶紧说,“我这么大个人了,陪什么……”
王鹏飞没理会他的反对,继续说了下去:“派出所已经调了监控,但是打你的人应该是有备而来,没查到行踪。你看到长相了吗?”
李时摇摇头:“太黑了,他们好像还戴着口罩。”
“你……那天刚去过网站总部?”王鹏飞探究地问。
李时没说话,低着头想了想才开口:“算了,抓不到的。”
“是xx网站做的?”王鹏飞皱起眉。
这一瞬间好像有种熟悉的杀气从王鹏飞身上腾了起来,活像上学时听说哪个同学被其他系欺负,要去找人镇场子的样子。
李时点头又摇头:“应该,但不能确定,你别管了。”
“那你以后……怎么办?”王鹏飞似乎有些泄气,忧心忡忡地看着他。
“没事,”李时摇摇头,“他也就只能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不会有太大影响的。”
“那些黑你的人……”王鹏飞说了半句,看到李时蹙起了眉,连忙问道:“怎么了,哪里疼?”
李时勉强咬了牙不呻吟出来,想开口说话已是不能,汗珠一下从额头沁了出来。
早上护士说过止痛泵不能一直开着,自己也要忍一忍,就给他拆了,却没想到这会儿痛得这样厉害。
王鹏飞起身按了铃,看李时一直用胳膊压着胸腹间,连忙将自己的手替换上去:“你轻点,别又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