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桑年不忍心,于是把申请课室的工作揽了下来,部长高兴得满脸通红,紧握着花桑年的手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但第二天,部长给花桑年送来了他多年的练字心得,足足有5页纸,全是漂亮的行楷。轮滑社的练习则是一周3-5次,加上上学期的积累,很快,轮滑社的新生们从最基础的训练毕业,渐渐地开始练习一些有观赏性的技巧。比如快速短间距地过障碍物或者加上音乐和简单的舞蹈动作来过障碍物。练习时间越来越长。很多时候,新生们不再像第一个学期那样在练习完毕后,换上运动鞋后再回宿舍,而是直接穿着轮滑鞋滑回去。大抵每个加入轮滑社的人都会走到这一步,遇到减速带不犯怵,看到楼梯也是勇敢上前。踩着轮滑鞋上楼梯?不需要犹豫。习惯了轮滑鞋带来的速度,要他们换了鞋再走回去是不可能的。但要他们在楼下换了鞋再上去,太不帅了。花桑年现在练习完也不会换鞋。相反他还挺喜欢这种感觉的,有借口以不那么正常的方式上楼梯。而这不过是一个学期的练习成果。只不过在河边走会湿鞋,这样上楼梯也会摔。他跌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对方稳稳的扶住了他。是闻人影歌。安心的感觉瞬间包围了花桑年,但随即是陌生。这好像还是过完年以后,他们第一次这么亲近。闻人影歌太忙了。他入选了一队,还有大概率成为首发,队长傅新航对他抓得很紧——闻人影歌实力很好,而且没有被对手研究过。哪怕去年在师兄们的退役赛上大放光彩,得到了其他高校的重视,但他们没有研究资料,不足为惧。也就是说,闻人影歌可以是秘密武器,也可以是重磅炸弹。他太重要了。重要到傅新航每次目送训练结束回宿舍的闻人影歌,都像损失了几个亿。于是闻人影歌的训练时长被迫一加再加。新学期的实验课也增多了不少,闻人影歌忙得几乎没有一个中午能回宿舍。这样的闻人影歌自然没有时间和花桑年相处。花桑年也不是没有想过在轮滑社训练结束后,去球场等等闻人影歌,但每次他都会想起寒假里,被多位老师围着、发着光的闻人影歌。然后联想到自己糟糕的专业成绩。他有点害怕,害怕看见闻人影歌发光的样子。所以他不敢去球场等人。也就很少与闻人影歌有接触。可原来,接触后,大脑的第一反应还是熟悉。“哥。”花桑年笑了下。闻人影歌看着倒在他怀里的花桑年,干脆一把拦腰抱起,直接抱回了宿舍。他其实想说,穿着轮滑鞋上楼梯很危险,不要再这么做了。但没有一个擅长和喜欢轮滑的人,会惧怕这样上楼梯的。他不可以用关心的名义去对花桑年说“很危险,不要这样做”。但闻人影歌没想到,自己的举动意外地促成了这一结果。花桑年的脸红透了。所有走廊上的和上下楼梯的人都在看他们。看一个一米八几的男生被一个一米九几的男生抱在怀里,稳稳当当地,一步一个阶梯。现在偶像剧里都不会出现这样的场景。因为没有必要原因的公主抱很傻。而且,这个距离会让花桑年忍不住心跳加速。他能很清晰地感觉到闻人影歌平稳的心跳,微热的体温,还有好看的脖颈线条以及上面的喉结。在别人面前这么亲密,让花桑年很不好意思。花桑年决定,至少再练一个学期,否则绝不穿轮滑鞋上楼梯。就算上,也不要一口气上七楼。进到宿舍里面后,闻人影歌才把花桑年放下来。花桑年脸热得不敢看闻人影歌,他扒拉着床沿,滑到自己的床位前,坐下,换鞋。换完鞋,把地板用消毒水拖了一遍后,开窗透气。趁着换气,花桑年在阳台门边吹了会儿冷风。然后关上门,假装若无其事地去洗澡。洗完澡出来时,闻人影歌正在看书,旁边放的是几只不同颜色的记号笔,都用得有些发黑了。他一边看,一边拿起浅黄色的记号笔,在书上标记重点。但记号笔已经不出水了。闻人影歌下意识抬头去寻找花桑年的身影,“你记号笔要用吗。”“不用的。”花桑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打开书包拿出了浅黄色的记号笔,递给闻人影歌。看着重新投入学习的闻人影歌,花桑年什么都没有问。他刚才选择去洗澡就是想整理心情,整理好,再来问闻人影歌为什么会突然把他抱起来,是担心他还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