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则言回到家后,已经很晚了,他去了陈祁龙那边一趟,陈祁龙对许则言的选择感到愤怒且不解,就像赵青岚给他讲的那样,自己这么小能干什么?自己可以保护谁?我怎么可以保证能把他们带回来?就算是老爹不一样没有出来吗?你能保证自己比他做的更好吗?他不希望看见许则言死,不论是作为他的叔叔而言,还是出于许延明的相仿视角来看。“他们总是说加入了一个新圈子再想要脱身就很难了,等待着像我们这样的人的与其说是责任,倒不如说是我们不得不去做的牺牲惨淡的结局迎来了什么呢?谁又会知道你在做的事情是否伟大,是否在为了一种更高的愿景而牺牲?”陈祁龙说到“别天天看那么多网文看的脑子不正常了,现实生活里哪有那么多英雄,也许只是一个个退无可退的人临死前最后的勇敢罢了”许则言的脸上带着一丝的犹豫,他不希望陈祁龙这么说。“难道这些都是没有意义的么?难道那样的地域,那样的存在,那么残忍的弑杀,去反抗,去做简单的还击都是徒劳且好笑无用的么,那么这一切的意义是什么,我爹就这样?白白的没了音信?”许则言的脸上带着一丝踌躇每一层脑海里那些挥之不去的东西缠绕在许则言的脑子里,许则言目睹过不符合科学的怪物,变本加厉的迫害着那些手无寸铁之人,就像是把人和饥饿的凶兽关在一起一般,许则言还记得自己躲在小屋子里看见的那惨不忍睹的尸体,那些人都会落入同样的下场,如果以后这样的事情变的更大更多那么还会发生什么,许则言不敢想,难道只有当人间变成炼狱之时,每个人才都有反抗的硬性要求吗许则言不希望自己一无所知的死去,更不希望自己可以做事不管的知道一切的发生。无论什么样的结局他都要看,无论什么样的斗争都要去参加,许则言成为过亲历者,所以不愿意再当一个旁观者,看见那些流在地上的鲜血,看到那些冰冷的尸体上还未僵硬的恐惧神情,那些怪物肆虐时发出的肮脏笑声,不去做些什么,就要让他们变本加厉吗!许则言拒绝了陈祁龙的要求,他给陈祁龙看了一下自己的烙印。“有了这个东西,想逃也逃不掉,不是么!”他以王邵忠的口吻道“祁龙叔,我想做点我想做的事情”陈祁龙最后见劝不了许则言,本来高高的举起手,那一下几乎对着许则言就要打来,但是他最终无可奈何的放下了手。“我希望看见的是一个简单过日子的你,眼下这些看似平淡而又乏味的生活,总有一天会成为你最幸福的时候你再把自己往地狱里推我们便谁也无能为力了”陈祁龙说着,一边摸着下巴,他不希望许则言选择这条路,因为他也曾亲眼目睹他的沉重,许则言要看见的应该是这些吗不应该,谁会放任一个甚至没有成年的孩子去承担这些本不属于他的东西一种自毁前路的,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变相的自杀。陈祁龙沉默了许久,最后看向许则言的目光里倒也没有那么多要劝诫他的意思了换而言之,陈祁龙也清楚许则言的性子,加上烙印的存在,让陈祁龙劝说许则言更加没有了希望,在十八壁垒任何待的有一点名堂的人都会知道这烙印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这样的话陈祁龙已经找不出不让许则言去的借口等死与在斗争之中死去这样的话谁都有可能成为一种更加被迫的崇高的追随者。“我阻止不了你许则言,一颗心不留于此,谁也禁锢不住他奔向远方的脚步,我一千次阻挡着你,你便会一千零一次的反抗我这是没有意义的我不能做些什么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再想一想好好想一想!这是我最后想说的”陈祁龙说完点上一根烟,便走出了店里,留下许则言。深夜里许则言没有再回到那个员工宿舍,他在社交软件上跟舍友们仓促且简短的别过。“你总有一天会看到生命的流逝如此自然,生者来不及为死者默哀,便冲向下一个敌人,即使失去双臂,即使只有一个人也要在腥臭的死人堆里和敌人反击。”许则言听着,但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也见过死亡,他还记得自己躲在屋子里的时候,门外怪物的咆哮让他如此的恐惧,那一刻他也怕死他忽然就感觉自己烂命一条,自己是如此的没有用,连最简单的牺牲都没有做到,那些厉害的人都死了,他却安然无恙,他没见过老爹他们的脸了他对他们的印象只有照片了,k市警局里还封存着这场名为“火灾”的意外。许则言说不出话,那些记忆总是让他刻骨铭心,如果不去做些什么,如果不去履行一些起码的,能让自己接受的付出,难不成就要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么假如若干年以后自己又有了子嗣,自己又可否会想起那些东西许则言拒绝遗忘,遗忘是对死者的一种不负责任也是许则言自己办不到的事情,许则言叹了口气,慢慢的闭上眼睛,思考着那些自己一直放不下的东西。他再次回到空无一人的家,如今经过他的打扫后,已经不再是蒙上的那一层灰一般,家里干干净净的,就像还有人在时一样,许则言的目光投向桌子,桌子上留着一张纸条。他忽然心里咯噔一下,按理说有他家里钥匙的应该只有王邵忠了赵青岚那次也不知道咋进来的许则言拿起纸条,上面的字是王邵忠留下的和那个黑色胶皮本上不是许延明的笔迹一模一样。他的手机响了,许则言接起电话,对面是王邵忠的声音。那声音是如此的低沉,像是告诫而又像是阻拦。:()原罪者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