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岁安看他这样就不爽。
明明是个内里肮脏的,偏偏要在所有人面前装出一副温和的君子模样。
顾岁安笑了笑,“找我什么事儿?”
不等江以焕回答,她就接着道:“都分手了,还是少联系吧。”
江以焕抿着唇笑了。
他有点近视,平时总戴着眼镜,抬眸看过来时,眼里漏出点商人对待货物的打量。
“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提分手?”
他走上前,先是上上下下扫过顾岁安全身,后又像从前一样温柔而克制地抚过她的脸,“如果不是这张脸,你以为你凭什么能留在我身边?”
短短一句话,信息量颇大。
顾岁安更觉得恶心了。
原来她不仅被付出真心要一起白头偕老的丈夫亲手推向歹徒,就连她曾深陷的爱情,都只是一场由美貌包裹的骗局。
“更何况,”江以焕继续说道:“你还和江以臣扯上了关系。”
他朝隔间处抬了抬下巴,立刻就有个人被拽着头发拖出来。
那人满脸血污,已经昏死过去了,被丢到众人面前时,围观的几个女生发出尖叫。
顾岁安也攥紧了手指失控颤抖。
唯有程合一脸兴奋,他蹲到那人面前,细细打量了下,“哥,这是文致?”
江以焕不置可否。
透过那张血肉模糊的脸,顾岁安依稀辨认出:
——这是江以焕的助理。
印象里是个很年轻优秀的男生,心思细腻,做事利落。
江以焕说道:“他前两天向我提出了辞职,理由是境外有家公司给他开出了两倍的薪水。”
“我同意了,但很快我发现,他走时,还带走了份重要文件。”
江以焕往前两步,鞋底不经意间碾过文致的手,带来两声痛苦的闷哼。
他举手投足间,都是对下位者的不屑,“养了两年的狗,再怎么样,也不能反咬主人吧?”
“岁岁,你觉得呢?”
顾岁安没机会说话。
因为在这句话说完的同一瞬间,程合就拎着杯酒上前。
他毫不掩饰,边走,边往里倒入某种液体。
而随着他的动作,有两人一左一右站到顾岁安身边。
他们一人一边钳住顾岁安的手,程合则扣着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嘴。
冰凉的液体被灌入喉咙,又因为顾岁安的剧烈挣扎而洒了大半在身上。
江以焕冷眼看着,心情非常愉悦。
他擦掉溅到袖口上的酒,居高临下,宛如试图掌控众生的邪神,“想分手去找江以臣吗?”
“不知道我这个弟弟,愿不愿意捡我不要的破鞋。”
被放开时,顾岁安捂着胸口不住呛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