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妗想到这里,不由得叹了口气,看向鹤守玉,“可还说什么了么?”
鹤守玉语速平稳,吐字清晰,“姝妃说,圣人已经知晓公主去了水云汀,但是看上去并未生气。只是暗示姝妃娘娘告知公主,让公主这个月好生待在公主府中,勿多生事端。”
“……”
这表面上是劝诫,实际上和太子一样,她被禁足了。
只不过,看上去像是父皇对自己格外纵容一般。
上一世,她就是这样,天真地以为这是父皇对自己有愧疚,才屡屡纵容。
每每将她捧得高高的。
可她却摔得很惨,很惨。
赵玉妗轻嘲了一声,而后看向越珠,问道,“我女扮男装出府,一路上并未有人跟踪,这么快就也被圣人知晓了,越珠,你说这是为什么?”
越珠垂眸,“公主府内有宫中的眼线,我已经着手开始一个个查起,并未打草惊蛇,原本为公主轮值守夜的侍女也都打发去做别的事务了,公主再给我一些时间。”
越珠说到这,赵玉妗瞥了一眼鹤守玉,只见他面无波澜,神情平静。
“嗯,自然不是催你。”赵玉妗笑笑,笑意却不达眼底,“能在公主府中如此自如传递消息,自然是隐藏得极好,不是一两日就能揪出来的,你先去查看看那些侍女的家里人,可有谁是在宫里当差,或者是当过差的。”
“是。”
天气热,赵玉妗也有些懒散,面上有两三颗细密的汗珠,妙珠见状拿出帕子为赵玉妗拭去,“公主,今日闷热,我们还是进屋去吧。”
“好。”赵玉妗起身走进寝屋,又顿了顿步伐对鹤守玉道,“你也进来。”
赵玉妗走到美人榻上慢悠悠地躺下。
而鹤守玉就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赵玉妗哪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她唇角微微扬起,倒也没说什么,她倒要看看,鹤守玉还能这样装多久?
“鹤大人,让你查的那个人,有消息了么?”
“嗯。”鹤守玉语气平淡,“水云汀这两日大门紧闭,而那位柳姑娘好似一直身体不好,时常去医馆买药。”
“什么医馆?”
“德善堂。”
“德善堂?”越珠听到这个名字,眉心微蹙,“是那个就和水云汀隔了一条巷子的那个德善堂?”
妙珠闻言出声道,“我知道!德善堂的那位郎中,在京都之中颇有名声,不过这个医馆有些奇怪,墙上挂着悬壶济世,但却从不为平民百姓看诊。”
“不看平民百姓?”赵玉妗微微蹙眉。
鹤守玉面色沉静,“我今日去了一趟,医馆大门紧闭。问了附近一家茶肆的老板娘才知道,这郎中只为京都之中那些高官看病,还都是上门诊治,所以大多数时候医馆都是闭门不开。”
“京都高官?等等……可水云汀里的头牌却跑去那看病?”越珠察觉到关键之处,皱眉。
这时候,赵玉妗想到了什么,“……柳如烟可还在水云汀里?”
“在。”鹤守玉答道,“柳如烟每隔三日就会出水云汀去医馆一趟,而这两日并没有出来。”
三日?
那不就是明日。
似乎看穿了赵玉妗在想些什么,鹤守玉又说道,“公主想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