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赵玉妗靠在越珠的怀里,越珠也动作娴熟无比地替她按起头来,“公主再忍忍,我已经为公主熬了醒酒汤,我让妙珠在厨房看着火,一会儿端来后喝了就好多了。”
“越珠你怎么知道我饮酒了?”
“公主还说呢?怎的偷偷饮酒,今晨我一进来就闻到了浓重的酒味。”越珠略有嗔怪,她的眼下泛着淡淡的青色,显然就是昨夜里没有睡好,面色又带着些许犹豫,“对了……”
“越珠,你想说什么?”
察觉到异样的赵玉妗直言道。
“嗯……”越珠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昨夜公主不让我说,可我实在放心不下,姝妃……”
“越珠。”赵玉妗直接问道,“你相信我还是姝妃?”
“自然是公主了!越珠在这个世上,只相信公主一人。”
“可如今许多人都说我嚣张跋扈,霸道横行,也许我对你说的是假话呢?”
“……公主究竟是何种品行,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人云亦云,那些人的话公主不必放在心上,徒增烦恼,一定要每日高高兴兴的才是。”
赵玉妗心下感动,她看着越珠,“越珠,如今我能相信的也只有你们几个了。昨日我进宫后越发地肯定,姝妃并不像是表面上那样对我好。”
“公主……昨夜回屋后我也沉思了许久,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是想起过往的种种,确实有蛛丝马迹可循。往日里因见着姝妃娘娘对公主犹如亲女,我竟也不曾怀疑过。都是越珠的错,竟然如此迟钝。”
“不怪你,我也是如此。”赵玉妗连忙握住越珠的手,而后坐了起来将昨夜宫中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越珠。
越珠越听面色就越难看,往日端庄沉着的她不由得露出慌乱的神色,“那宫女消失不见,膳盒可是还留在永安宫中的,岂不是坐实了公主目睹一切,却没有带走膳盒,更加惹人怀疑?”
“正是如此。”赵玉妗冷下脸,“而且,那宫女被人作饵……恐怕是凶多吉少。”
此时。
寝殿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是妙珠小跑了进来,脸上惊慌失措。
“公主!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越珠看向妙珠。
“公主,姐姐,不好了,宫里来了人。”
“是谁?”赵玉妗和越珠对视一眼,问道。
“是圣人身旁的太监首领——洪公公。”
洪忠?
“他怎么来了?”
赵玉妗皱起眉,前一世,她和这位洪公公的交集并不算多,但是直觉这人并不简单,圣人仁善宽和,洪忠其人也是典型的笑面虎,笑里藏刀,不露声色。实则手段狠辣,从不拖泥带水。
圣人喜好奇珍花石,故洪忠四处寻宝进献给圣人,曾有一位地方豪绅府中有一巨大的奇石,天然而成,犹如面佛,恰逢万寿节,听闻消息后洪忠亲自前往,为了运走奇石,花费了极大人力物力,每逢门窗卡住位置的,竟直接推倒院墙,拆毁了房屋。
豪绅看着自己的昔日气派的府邸竟被如此破坏后悔不已,洪忠竟面不改色地对其笑着说道,“万寿节将至,你献给圣上的贺礼洪某就带走了,你的心意圣上自会知晓。”
可直至万寿节结束,圣上也不曾知道这块奇石是那位豪绅“进献”的,反而洪忠更得了圣心。
洪忠侍奉圣人数十年,可以说是看着圣人长大的,故而深受宠信,平日里赵玉妗也不会轻易与他打照面。
思及此,赵玉妗又问,“除了他,还有其他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