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铭,唐家和唐思欢你选吧。”他毫不留情道。唐清铭虽然知道自己不该反抗,甚至父亲也想要糊弄过这事,可他此时却不愿意忍着,只是道:“欢欢是我唯一的妹妹,若是连嫡女都无法护住,那广平候府的风骨便也没了。”唐清铄闻言,怒极反笑,盯着唐清铭的双眼,故意毫不留情带着几分夸大的讽刺道:“可你有没有想过,为了你,唐思欢什么都愿做。”“你这话什么意思?!”唐清铭又惊又怒,可其中也夹杂着他不愿分辨的欣喜,仿佛心底最深的秘密被撬开,一时复杂极了。唐清铄向着唐清铭走近几步,用并不大的声音平静的陈述了一个无法挽回的现实,“她已经失身于我。”声音很轻,却听在现场的唐家人耳中无异于五雷轰顶。唐清铭大脑一片空白,回过神来,先想起的却是这些时日唐思欢显得极为不安的样子,她甚至黏他粘的过分,几乎是恨不得时时刻刻能与自己待在一处,只有自己在的时候才稍显安心。十六七岁的姑娘,正该是一辈子最美好肆意的时候,可却偏偏被面前这人毁了一切。这是他心尖尖上的人啊,他为了她,甚至可以放弃自己一贯的坚持,可是,却被另一个人以自己的名义逼迫,毁她名声,害她清白。纵然唐清铄身份高贵,他日成事,定然可以许唐思欢一个高位,可他知道,那压根不是唐思欢想要的,他的乖乖,该有的是一份平常人的夫妻生活。他一点也不想让她入宫与他人去争这样一个卑劣的男人。他突然恨起了自己。恨自己无能为力,恨自己粗心大意,恨自己没有表明心迹。等回了候府,唐父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言语,等好不容易回过神,一拍桌子便道,“来人,去将大小姐请过来。”“父亲,不可!”哪知唐清铭立刻阻止了他,他哪里舍得唐思欢面对这样的尴尬,直接把事情揽在了自己身上,“我会回去好好跟她说的。”唐父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挥了挥手只当是默认。可心中却有些明白,只要稍微留心过的人不会不注意到唐清铭与唐思欢之间的情愫,不过他二人恪守礼仪,一直相安无事,哪里想到唐清铄今日有这样神来之笔。那相,唐清铭找到唐思欢后,见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顿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忍不住心中怜惜,爱怜的摸了摸她的脸,开口便是,“乖乖今日与我同睡可好?”唐思欢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想说这样不合礼仪,可唐清铭说的话她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拒绝的,她睫羽微微闪动,轻轻的点了点头,“嗯。”是夜班唐思欢缩在唐清铭怀中,她本以为自己该是睡不着的,可她在那温暖而熟悉的怀抱中,是难得的安心与舒适,竟是没过多时便沉沉睡去。却是没有注意到唐清铭努力压抑的悸动,他竟然望着唐思欢娇俏的睡颜,一夜未睡。虽说常言道,躲得过初一,却躲不过十五,可对于唐思欢而言,她能躲着唐清铄一天便是一天。唐思欢是不怎么懂那些政治谋略的,她从不探听前朝发生了什么,换句话说,她对于男人建功立业的那些事压根就不感兴趣,她喜欢的,是各式的胭脂水粉和漂亮首饰,是民间小道传闻的各种狗血八卦,是她从未见过的世间各地。因着唐清铭的庇护,唐思欢干脆就缩在了他的院子中不愿出去,而唐清铄也到了夺位的关键时刻,哪里有时间来找她,想着她的安危有所保障,而且心底也不知哪里来的自信认为迟早唐思欢会顺从自己,便也没太管她,任由她躲着自己。唐清铄的夺权,走的压根不是个和平的方式,老皇帝虽然承认了他的身份,可他的几位亲叔叔却是野心勃勃,哪里愿意让这个所谓的太子遗孤得了那至高无上的地位。一将功成万骨枯,唐清铄早早的便在朝中各处和宫中的禁卫间布置好了人手,一个小小的冲突,足以引燃一场无谓对错的厮杀。在宫门紧紧闭了一日之后,他终于在一分退位诏书后扬起了连日来难得的一个真心的笑容。他在宫中志得意满,忙忙碌碌的收整手下,自然是无心管顾其他。可宫外,唐家却又发生了一件大事,那是所有人都没想过的,唐思欢被爆出并非是广平候府的嫡出大小姐,而是京中一位翰林家的妾生女。这事还是被报错了的那位千金给捅出来的,她挑的时机到也好,趁着皇位更迭,直接一个人在街上拦了大理寺卿的轿子,直接将事情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