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子,凑到乌雅氏跟儿前,抬起肉乎乎的小手,指着暖阁方向,神秘兮兮的说:“额娘,我告诉你哦,我以前是住在那里的。那时候我还是不叫胤祯,我叫胤祚。”胤祚?胤祚!乌雅氏脸色骤然一变,这个名字在她的心底掀起一阵惊涛骇浪,怪不得听着耳熟,这不就是早夭的六阿哥的名字吗!她强压下心底里的震惊,继续追问:“小胤祯,这话是谁告诉你的,你告诉额娘,额娘给你糖吃。”这件事情太过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到乌雅氏宁愿相信,是别人教胤祯这样说来吓她,也不愿意相信胤祯的话是真的。小孩儿摇摇头,“没有人教胤祯,胤祯说的都是真的。胤祯知道额娘当初那样对胤祯,是有自己的苦衷,那并非额娘本意。胤祯还知道额娘其实过的很苦,胤祯想要额娘开心,胤祯拼命赚钱,然后把所有的钱,都给了那个拿本本的老爷爷,让他把胤祯送来额娘身边。”乌雅氏的眼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红了,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落到小孩儿稀疏的头顶,凉丝丝的。小孩儿疑惑抬头,看到乌雅氏脸上的泪痕,瞬间慌了神。他挣扎着起身,想要给乌雅氏擦眼泪,却被乌雅氏一把抱在怀中,“胤祯,你为什么不讨厌额娘,额娘以前明明都那样对你了,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找额娘。”小孩儿奶声奶气的说:“因为胤祯舍不得额娘啊,舍不得额娘难过,所以又重新回到额娘身边,来保护额娘,让额娘开心。胤祯偷偷告诉额娘,其实妹妹她也不怪额娘,这是妹妹和胤祯的小秘密,但是胤祯现在把它分享给额娘,额娘你不要哭了,笑一笑好不好呀?”乌雅氏听得心里一阵酸涩,德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都可以拿亲生骨肉的健康做筹码,她何德何能,能有两个这么懂事的孩子。素白的手指轻轻拭去脸上的泪水,乌雅氏哽咽道:“好,额娘听胤祯的话,额娘不哭。那胤祯能告诉额娘,你妹妹她现在……”胤祯道:“妹妹现在的父母对她很好,她过的很幸福,额娘不要担心她啦。”“嗯,额娘不担心,她过的好就好。”乌雅氏愧疚的抱紧胤祯,“小胤祯放心,额娘以前被鬼迷了心窍,额娘已经知错了,再也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不想做的事情。你以后只管开开心心的活着,其他的都不用管。”胤祯捏紧乌雅氏的衣摆,胖乎乎的小脸儿贴在乌雅氏的身上,亲昵的蹭了蹭。旋即费力的抬起头,在乌雅氏脸颊上吧唧亲一口,“好,胤祯最喜欢额娘啦。”秋日里的稻田,早已不见往日的荒凉,乌雅氏的种子,外加上摊丁入亩的政策,百姓们辛苦操劳半年,除去税收,手里余粮仍旧富足,足够他们过一个富庶的新年。改良纺纱机的推广,使得寻常百姓家,日常也能买得起棉布做的衣裳。再也不用因为要买一件棉布做的衣裳,犹豫良久。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但人不能安于享乐,要有居安思危的意识。尽管现在的大清,兵力富足,火器充盈,不需要再惧怕西方蛮夷的入侵,可在西方蛮夷面前,大清仍旧是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大清将士不善水战,□□一战时康熙就已经发现了。近些年又忙着收复准噶尔,平息内忧,导致训练水师一事,一直没有被提上日程。如果有朝一日,蛮夷架船而来,在水上开战,那么于大清而言,势必将会是一场恶战!施琅闲散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该为大清做些什么了。马车飞快的奔走大路上,所到之处,荡起一层又层的尘土。它们顺着帘子,漂入车内,呛得胤礽不自觉皱起眉头。
他睁开沉寂的眼眸,打了个哈欠,懒懒道:“四弟,坐回来点儿,你离门边太近,万一路上颠簸,容易把你颠出去。”胤禛不认同的摇摇头,“太子哥哥,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已经不是一个小孩子了。”说着拍拍自己还算结实的小身板,“你看,壮实着呢,别说路上颠簸,就车夫一个不小心,直接颠进大坑里,我都不会有事。”坐在外面的车夫,闻言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四阿哥真会开玩笑,如果明知道前面有坑,他还不改变路线,继续朝坑里走,怕是脑袋不想要了。车夫到底还是年轻,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不知道话不能说不太满。这不,报应了。刚才愣神吐槽胤禛的时候,一个没注意,车轱辘直接碾在路中央的大石头上,剧烈的颠簸,险些让马车甩翻在地。胤禛是拉住车窗边沿,才没被甩到外面。胤礽震惊眨巴一下眼睛,旋即忍着笑意,淡淡道:“你看我说什么,你离的太近,是会被甩下来吧。”事实摆在面前,胤禛实在是没有,反驳胤礽的底气,只得乖乖挪动身子,坐到胤礽的旁边。幸而刚才的小插曲,并没有带来实质性的损失,为了不耽搁行程,胤礽只是训斥了车夫几句,便让他继续上车驾马。等他们来到天津时,已是日落黄昏,又风尘仆仆,实在不适合登门拜访。于是二人找了个地方落脚,直到翌日辰时,才外出办事。康熙交代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如果一个人去,也是可以处理妥当。二人一合计,准备兵分两路,胤礽去找被康熙闲置在天津,不得重用的施琅,胤禛去打探消息。施琅是个人才,在练兵用人上有他独特的方法,如果加以重用,定然会有一番大的作为。然而,在台湾成功收复,郑氏家族遗留的问题全部妥善解决。正当所有人都以为,此次□□的大功臣施琅,一定会被康熙委以重用时,他却被康熙派遣到天津,当了一个消散的小官。起初还有人怀疑,康熙是不是想要磨练施琅的心性,然后委以重用,所以才会在他立下大功后,给了这么个无足轻重的小官。施琅刚来时,那是他家里最热闹的时候。整日都会有不少的富绅官吏,跑到他家中,与他结交。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施琅琅在天津呆了一年,且没有半点儿要升迁的意思,才算结束。人们这才知道,施琅早已得罪康熙,碍于他是□□的功臣,不好明着处罚,才给了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官。后来前去拜访施琅的人越来越少,至于施琅自己,也是自甘堕落,破罐子破摔。三两天的请假不去上值,曾有人把施琅的情况,上奏给康熙,康熙让他们体恤功臣,不予理睬。皇帝都这样说了,他们能怎么办,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康熙的纵容,导致施琅愈发变本加厉,随意旷工已是常事,十天半个月不来,也是时有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