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小气了!
直至木桶漂浮着的热气渐渐消去,池纯音才不情不愿起身,穿着顾驰拿来的里衣,蹑手蹑脚走到床边。
顾驰胡乱披着上衣,露出赤裸的胸膛,闭目养神,可依旧能察觉到她的动静。
“舍得起来了?”
池纯音难为情起来,自己回避的小心思被顾驰看穿了。他们二人成婚又分居了几日,圆房的事情一拖再拖,今日是对这几日冷战作结,此事又该提上来了。
她小心挪动着屁股,慢慢靠近顾驰。
但又不想俩人就这样开始,还有很多事情没问清楚呢!
池纯音开口问道:“圣上什麽时候封你为越骑校尉的?”
“六年前。”
顾驰直起身子,认真不少:“自梁将军去后,北晋故态複萌,又开始使些小动作,朝中不愿兴师动衆起兵,圣上又担忧塞北陷入被动之境,早有意培养新人顶上。”
六年前,她才刚认识顾驰。
那时候顾驰比现在更为锋芒毕露,让汴京不少人爱恨不得,可这样张扬的人,竟然在所有人瞩目下偷偷进了军营。
只怕比六年前还要早,家国大事,圣上只有见证他的才干才敢信任,顾驰便是从儿时就有带兵的志向了。
难怪他不愿听从国公的。
池纯音心生亲近:“娘还不知道这件事呢,你还要瞒她多久?她知晓肯定很担心的。”
顾驰目光柔软:“定下来之后,我会亲自告诉她,我娘平日里喜欢胡搅蛮缠,但她是最明事理之人。她确确实实为我好,既然我要做的事,也不会阻拦的。”
她点点头,可顾驰与国公关系有些紧绷,他知晓顾驰瞒了这些年,肯定会生气的。
顾驰瞧出她的疑惑:“爹那怕是有些不好搞。也不怪他,他身居高位要替整个家族着想,顾家锋芒太盛,总会伴随危机。但圣上是明君,他也该对圣上有信心。”
“嗯!我也会帮你向爹说好话的。”
顾驰瞧着池纯音煞有介事搭腔,面上淡然,心底却洋溢着欢愉,“那多谢你了。”
池纯音抱膝坐在床上,一时间笑得有些失神。
也就是家中知晓顾驰的秘密,只有她了?
她不知这种心理好不好,即使有日英国公怪罪顾驰,她也想同他一起接受斥责。
“笑什麽?”顾驰早就发现她对着自己愣神傻笑了。
池纯音才不会傻到口不择言,随便胡诌道:“你怎麽这麽黑?”
“瞎说什麽呢?”
她嘀咕道:“黑点好,显得老练。”
“我们比比,你很白吗?”说完,顾驰就拉扯着她的衣服。
池纯音哪里是顾驰的对手,三俩下功夫,本就宽大的衣物松散地搭在身上,露出嫩白肌理。
顾驰的手停滞在空中。
在夜里这样打闹,有些过火。
外头雨疏风骤,席卷整个天地。
而营帐内烛火葳蕤,像是有羽毛落在心间上,顾驰心头有些作痒。
池纯音双眸滚圆,明净澄澈又有些无助,并未防备得紧,好像今夜可以任他逾越。
其实不需比,他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