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贵族中纨绔子弟不少,可圣上治下清明,正经世家大族家风森严,未成婚自然不敢将后院弄得乌烟瘴气,更别说流连于青楼。至少,之前从未听说顾驰有这方面的传闻。
池宜再度问道:“你是发现顾驰?”
“他没有!”未有定论的事,池纯音不敢妄言,忙不叠澄清。
“顾驰很好,这桩婚事也很好,好得我现在有些不清醒,瞎说的,堂姐莫放心里去。”
池宜半眯着眼眸,有些狐疑,但仍是顺着她的话说道:“我并未发现秦禹狎妓过,顾驰与他这般要好,应当也不是轻浮的人。兴许是刚嫁过去,你还不适应。别瞎担心,夫妻间生了嫌隙。”
连堂姐这麽精明的人都未察觉,当真是人心隔肚皮。
池宜犹豫再三,终是问出口:“纯音,你是不是发现了什麽?”
“我怀疑顾驰狎妓。”
“怎麽可能?!”
池纯音叫云梦掩紧房门,压低声音:“我瞧见顾驰后背上有很多青紫色的痕迹,我在宫中时储桃姑姑告诉我,这是男欢女爱留下来的。他这肯定是去狎妓了!”
“那你们刚才的亲近是装的?”
她摇摇头:“他待我挺好的。”
俩个女儿家毕竟没有经验,也无法得出个定论,时候不早了,池纯音也当回国公府,与堂姐道别后又拜别父母,与顾驰一前一后出府门。
顾驰脸色红蒙,眼神倒还清明,挽着她向爹娘道别:“岳父岳母就此留步,待閑下来我定常与纯音回门。”
池纯音贴着顾驰的身子,成婚有几日了,与他这麽近接触还是有些紧张。
她搀扶着顾驰上车,坐在了他的侧面。
顾驰身上带着股浓厚的酒意,醉眸微醺,目光直勾勾定在她身上。
池纯音有些不自在,别扭地扯开话题:“你喝那麽干什麽?”
“开心啊。”
“为何开心?”
顾驰忽然凑近过来,呼气间夹杂着酒味,“你说呢。”
俩人本是一同回府了,结果有个眼生侍从在顾驰耳边说了什麽要紧事,顾驰便骑着快马离家了。
一连好几日,池纯音都没见到顾驰的影。
关于顾驰狎妓的猜想,在池纯音脑海中渐渐清晰。
看来那女子叫他流连忘返了。
也不完全是,顾驰也托人给她报信,只是她都不想回,她才不想去做这样扫兴的人。
城外十里地,军营。
到了宵禁的时辰,本该是鸦雀无声,可营地内灯火通明,刀剑划破周遭静谧,传来声声闷响。
这支队伍不足八百人,却是圣上亲自筛选出来的精锐,与北晋大战在即,其间所有人承载着必胜的期许,即使入夜也不敢懈怠,勤勉练兵。
休息片刻,几名年轻士兵围在一齐。
“校尉才成婚几日,怎这麽快来了?”
“校尉大人得了圣上密令,日后要率领咱们横扫北晋,怎好沉湎于美人乡中,自是要以身作则,给我们大家做出个榜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