洵郡王最害怕的终于成真,近百年,好几代洵王的积累,先不提田产铺子,光是金银,加起来就有八十多万!
八十多万啊!
整个大业朝去年的税入,才不过三百四十五万两银子!
光他一家,就能贡献出近四分之一!
而他家的田产,按着大业律来说,有一万亩。
然而这家人成婚生子,子又娶媳,媳又生孙,生生不息的,每人名下的田产又少不了,林林总
总加起来,那就是三万亩。
至于铺子,不算那些外地的产业,光是京城中的,就有五十多间,还都是位置不错的。
司静航拿着查抄来的清单,嘴角微微扬起。
本来他想在朝政上搞出点动作,正财政紧张呢,这不是瞌睡就送来了枕头么?
把田产和铺子都卖掉的话,这家就直接给贡献了一整年的税收啊!
有趣的是,虽然洵郡王的暗算计划里,是刺杀老皇帝,嫁祸恭郡王,但既然刺杀失败,恭郡王险险逃过一劫,那位听命于洵郡王的七弟,是作为党羽处斩了,并没有连累恭郡王。
但从围场回来的恭郡王,却是已经被吓破了苦胆,直接躲在自家卧房内三天都没敢出去。
直到听说了洵郡王府被处置,自家王府侥幸逃过的消息,这才敢出来见人。
从卧房里出来的第一天,洵郡王就献上奏本,表示自知才德平庸,以至于无力约束庶弟,惭愧无地,听说陛下整顿工部,急需银子,因此自愿将府中存银十万及二十顷地献上云云。
这一顷地就相当于一百亩地,二十顷,可不就是两千亩地?
京城郊县的地本就比外头的地要贵上不少,而且越好的地越是有价无市,普通老百姓那简直是想都别想。
恭郡王都这么自觉了,司静航还能不收么?
不客气地收下了这些赎罪之财,司静航难得地派钱公公到洵郡王府传了口谕,象征性地勉励了恭郡王几句。
恭郡王府上下,这才算是彻底地把心放在肚子里了。
恭郡王妃庆幸之余,想起送出去的那些银子和地,又十分的肉痛。
要知道恭王府里庶支太多,当初把庶弟们分出府的时候,就没多少现银,顶天了十五六万。
这些年恭王府的日子过得本就不如另外那两家王府,这一下子又出去十万,若是今年田产铺子的出息再送来晚一些,账上可就只有几百两了!
更不用说本来地就不多,一下子就去了五六分之一,那田产出息自然也要比往年少啊!
听到王妃的抱怨,恭郡王连连摆手。
“你快别提银子和地了!”
“这点东西能换咱们王府安稳,已经是老天保佑了!”
“你怎么就不想想,当初朝堂上那些个大臣们,天天在陛下跟前提三王,他老人家能不怀恨在心?”
“早先定郡王就因为工部犯了事,除爵流放了,也就是他家的女人们还能逃过一劫,剩下点嫁妆……当时你还说定郡王妃怪可怜呢!一把年纪了回娘家也回不成,只能在京郊寻个庵堂苦修!”
“如今洵郡王府倒比定郡王府还不如!那皇陵是好守的?听说就一个破院子,还得自己种菜种地,要不就没得吃!那些个年纪小的都流放去了边疆,那边疆是好去的?九死一生啊!”
“咱们府里也不过就是出了些银子和地,在陛下跟前还能得个懂事的印象,省得叫什么时候再想起三王里还有咱来,那可就糟了!”
王妃一想倒也是这个理。
“可咱们府向来也没那两府折腾呀?”
就一直挺安分的啊?
早些年她还嫌弃郡王不如那两位本事大,如今想想本事太大了也不成,招祸!
恭郡王摇摇头,“你不懂!”
“再没折腾,也有老七在里头跟着干了谋逆的事儿啊!更何况,如今的陛下,可是大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