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叫他! 尹佐怒气冲冲地上前质问:“你们在干什么?” “鼓捣点小玩意儿,”娄清拍拍手站起来,“你那边怎么样了?” “我自然是都处理好了!”尹佐叉着腰道,“你还没回答我,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刚刚那阵响声是你们弄出来的吗?” “这边的事情你不用管,越少人知道越好,总归我们是一个阵营的,目标一致,不会做有损于秦军的事情。至于你那边,先锋营叫阵半个时辰后,如果白邺城里没有反应,就可以准备直接攻城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攻城的事情你一点都不管了吗?”尹佐皱着眉问。 “我怎么不管了?”娄清挑了挑眉,“还没告诉你,我把徐策的小金库给搜了出来,这几天除了买农肥外,还顺带着高价收了些粮食,都运到火头军那里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邵流烧了我们的粮草后,军中一直严控军粮取用,要打仗了总不能还这样。” 听到好消息,尹佐喜悦的心情里夹杂了一丝对徐策的同情,以及一丝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悲怆。 他顿了顿,问:“那徐策……” “徐策?他好得很。” 尹佐:“……?” 娄清看出了尹佐的心思,抱臂笑说:“捡西瓜丢芝麻,我们帮他打白邺城,他出点钱就好。拿钱换一个顶级功勋,回到秦国就封候拜将,他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 尹佐:“……” 好的,没问题,是我多想。 和娄清讲话真是过于难受,永远都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被羞辱。 尹佐当然不想再被羞辱:“那你忙你的吧,于庚和我回去,要准备出兵攻城了。” “等等,”娄清制止道,“我这儿还缺个人,于庚就留在这里吧。” 这就让尹佐很不服气:“凭什么他能跟你留在这儿?” 娄清没理解尹佐生气的点,径直回答:“打仗是兵士的活计,不缺一个于庚。” 尹佐当然不同意:“不行,我是将军,你们得听我的。从现在开始,先锋营就交给于庚负责了,跟我走吧!” 娄清差点被他气笑,一把将他招呼人的手给打了回去。 “你好像有点误会,和你解释只是给你面子,没有别的意思。别忘了现在还在比赛,于庚也只是一名对抗赛选手,不是真的成了你麾下的士兵,要怎么选择都由他自己决定。” 争论焦点·于庚好脾气地笑了笑。 娄清朝他扬起头:“你怎么说?” 于庚:“我跟着清清姐。” 尹佐:“……” 果然不该留下来被羞辱的。 气鼓鼓的尹佐离开后,娄清转头盯着于庚,默了三秒,然后微笑着一字一顿道:“再、叫、姐、就、回、去、找、尹、佐。” 太阳滑到西边天空的时候,尹佐正式下令出兵攻城。 战鼓喧阗,咚咚作响。 攻城队扛着撞城木向白邺城进发,先锋营持盾列阵在前掩护,左右翼也保持着近似的行军速度。 楚军这时候不再做缩头乌龟,城楼上一字排开的弓箭手对准秦国大军不停地射出箭矢,一旦有人体力不支便立刻有人填补上空缺。 尹佐身为主将,留在秦军驻地。 他隔着遥远的战场,看到白邺城城楼上,邵流站在军旗旁指挥楚国兵士,稳定军心。 邵流一身银白铠甲,头盔顶上缚着长长的红缨,在一众楚国小兵中显得格格不入。 但他一开口指挥军队调度,慌乱的兵丁们立刻平静下来,只按着吩咐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秦军一波波涌上白邺城城楼,又一个个被打下来。 攻城队是楚军的重度聚焦点,箭雨密布下,他们也无法保持稳定的撞城势态。 局面达成了微妙的平衡,一直持续到太阳落山。 而这段时间里,娄清和于庚取道临山,偷偷潜入了白邺城中。 如娄清所料,白邺城里早就乱了。 街上的店铺有的关了门,有的却像是被抢劫了,门口摊椅四散,货物滚了一地,沾上了带着腥气的黑泥。路上来往的行人百姓消失不见,偶尔看到一个人影,也是步履匆匆的士兵。 这幅情形下,娄清和于庚十分轻易便潜入了将军府中。 府里比上回来时还凄凉。 上次起码还能瞧见巡逻的家丁,这会儿不知道是因着将军失势,还是因为战乱将起,府里的下人们全都逃了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