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清在通讯里打过招呼,奶奶早早就候在街口等她。 “怎么又来这里等我呀?”娄清小跑上前扶住她。 奶奶的情绪非常激动,眼眶红红的,仿佛有无数话想说,然而一篓子心事都被堵在嗓子眼里,好半晌也没吐出一个字来。 娄清拥抱着她,安抚性地慢慢拍着她的背:“没事了,没事了,我回来了。” 奶奶哽咽了许久,好半晌才断断续续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吃过晚饭后,娄清陪着奶奶在公园里散步。 她们的心情都已经平复下来,俩人有说有笑地聊着天。 正当此时,旁边走过去一对黏黏糊糊的小情侣。 奶奶瞧见了,扯扯娄清的袖子问:“之前你带回来那个……” 娄清装作没听懂:“哪个?” 奶奶有些着急:“就是那个……” 娄清睁大眼睛故作困惑:“您是说?” 好半晌也没被套出句话来。 奶奶看出她不想聊这个的意思,最后还是没往下追问。 只是乐呵呵地握着她的手,一下一下地拍着:“好啦,奶奶年纪大了,你们小孩子的事情,得自己慢慢琢磨嘞!” 娄清十分不服气:“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哦呦,”奶奶夸张地附和她,“清清长大咯。” 娄清失笑,最后搂着她轻声道:“放心,我有分寸的。”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映出两道狭长的影子。 娄清在家休息了一天,翌日才赶去军部。 战事初歇,军部的活是最多的,有一大堆杂事等着处理,所有人都忙忙碌碌的。 大厅里人迹往来频繁,然而他们走动时却都抱着各自的文件,一分目光也没留给旁人。 娄清在军部等了小半个钟头,始终没有人接待她,好半晌才见着个熟人,立刻三两步凑上去。 娄清一把拉住杜绥:“你们这都是在忙些什么啊?” 杜绥撇开头断断续续道:“欧元……欧正平的所有职务内容都要进行交接,这可是个大工程。” “交接工作?”娄清歪着脑袋说,“那也用不着整个军部一起忙活吧?” 杜绥也不回答,悄悄越过她就想往前走,嘴上还顾左右而言他:“先不说这个,我还有点事。” 娄清立刻伸手抓住他的衣领:“这么赶?什么事?” 杜绥眼神飘忽:“有个会。” 娄清察觉他浑身僵硬,心知不对劲,于是刨根问底:“什么会?” “啊、这个,”杜绥的眼珠子转了两圈,“这是机、机密。” 娄清朝他递去死亡凝视:“是不是和我有关?” 杜绥的额头上立刻就有冷汗掉下来,他赔着笑脸:“那、那怎么可能呢?” 娄清目光沉沉地盯着他:“你知道上一个对我撒谎的人现在在哪里吗?” 杜绥:“……” 救、救命! 军部大楼,顶层会议室。 宽大的显示屏上投射着本次会议的核心议题—— 经公布娄清背叛一事的前因后果,以及她在本次大战中的具体贡献后,民众纷纷致以诚挚的感激和歉疚,并表示希望建造娄清的雕像以供瞻仰,当前需要尽快确定建造选址,方便后续工程推进。 在座众人争执得十分热烈。 “娄清既然象征着军部,雕像肯定要建在中央区广场上!” “可是雕像是建给民众看的,谁会成天往中央区政务中心跑?我看还是建在商业中心合适。” “……” 争执到一半,外头突然响起“咚咚”的敲门声。 来人约莫也不着急,敲了两下便没有继续,细小的声响夹在热火朝天的讨论声中,很容易就被忽视了。 能在会开到一半时过来的,想来也不会是什么重要人物,在座的与会者谁都没有停下争执的意思,反而很是有些愈演愈烈的架势。 转变发生在娄清走进会议室的那一刹那。 她跟在杜绥后头走进来时,屋里的所有人几乎同时哑了火。 一干人等不约而同地向杜绥投去质疑的目光:把娄清带过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你可真是好样的! 而杜绥满头冷汗,尽全力用眼神示意:这真不是我故意的啊! “诸位聊的挺热闹啊!”面对着屋里一众位高权重的当权者,娄清半点也不气虚,径直越过杜绥走到前头,单手撑在会议桌上,“不过既然要商讨事情,怎么能不参考下正主的意见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