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大陆,大乾帝国乾光虚二十七年,西历年九月初。韩元济一身道袍背着斜挎包,走下了海运木船到达了营城码头。取下斗笠的韩元济先是恍惚了一下,看着眼前车水马龙的营城码头,无数穿着干净整洁统一衣裳的百姓个个喜气洋洋。一辆辆由福特t型汽车改装来的货车,来来往往拉着码头的货物,街道上还有一堆身着艳丽颜色衣服的老人在清洁卫生。韩元济走了两步,发现地面不对,低头看去踩了踩,惊呼道:“水泥?不是石砖。”不信邪的韩元济快步来到一三层建筑前,只见门前写着张氏集团海事贸易公司办事处。“敢问……”韩元济对着迎面走来的一华丽衣裳的男子弯腰作揖道。男子也是弯腰还礼道:“老先生是来应聘工作的?老先生识字否?”“愚陋人人当不得先生二字,尚识得几个字!”韩元济礼貌的微笑道。“刚好,我是昌极堂的掌柜,我店里缺个账房,每月五十两银子。您看可以不。”韩元济一愣,多少?五十两,如今读书人找工作这么容易的吗?见老者不说话,昌极堂掌柜开始犯嘀咕,要不是实在找不到人,自己一个人干快要累死,他才不会要这老家伙呢。昌极堂掌柜内心嘀咕,脸上却一脸的和善。“老朽是来拜友的,不寻工作!哈哈哈”韩元济捋了把胡须笑道。闻言,本来都要发火的昌极堂掌柜见到迎面走来的警司士兵,瞬间黑了的脸,笑了起来道:“那就不打扰了,告辞。”说完,昌极堂掌柜不等韩元济还礼,就踱步气愤而走。就在韩元济纳闷时,一身着灰黑翻领军装的警司士兵,来到他身前。此时的警司和部队都还没有换装,张启恩优先保证医生、老师、官员的服饰,只能慢慢换装了。警司士兵背着莫辛纳甘步枪,道:“您好,营城警司检查,请您出示证件。”“证件?”韩元济一愣,他以为是路引,随即就在包袱里翻找。“你不是本地人?”士兵问道。韩元济又是一愣,笑道:“我是也不是!”“那你来营城干什么,刚刚我看你下船后就直接往公司门口走,你有什么事情吗?”士兵指了指海贸办事处的牌匾。韩元济一缕胡子笑道:“我是受好友之托,前来拜访,这是他给我的信件。”说着韩元济就拿出了包袱里,福伯写给他的书信。“嗯?”韩元济疑惑了,看着士兵在认真的阅读,这年头一个士兵都是识字的?不解道道:“这位军爷……”士兵急忙道:“你可别称我爷,叫我小马就行。我是护卫军营城警司警兵马琉。”“这书信你能看懂?”韩元济疑惑道,毕竟这可都是繁体字,很多字说实话,就是秀才都不一定认全了。警兵马琉故作镇定,其实他也只能看个大概,许多字他也是靠猜,认字认一半。马琉呵呵一笑:“这有什么,对了你是张家请的人,是哪个营城张家?”“我想先问一下,你是从小家里学的字?”警兵马琉也没有不耐烦,笑道:“我们警司每天晚上都组织我们轮班学习的,认字都是基础课。”“嘶……”韩元济倒吸一口凉气,之前他听说海城出了一支有名的土匪军,没想到这么厉害,都可以治理一方的如此细微。“老人家,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去哪个张家,配合我做一下登记”说着警兵马琉拿出自己上衣口袋里的小本子,以及胸口袋挂着的钢笔。“你这是钢笔?”韩元济这次是彻底的服气了。“哈哈哈,这还是我学习认真警司总部奖励我的钢笔,是最早海城产的钢笔,听说钢笔厂搬去了奉天,这都是绝版了。”士兵得意的说道。“这……都有工厂了!”韩元济更加的吃惊。“老人家我们先做登记,我后面还有巡逻的工作呢!”警兵马琉说着就归还了信件,开始做登记。“老朽齐鲁济城人姓韩,名元济,去海城给张老爷家的大公子张启恩授课!”“海城张……啊……你大胆……”警兵马琉立即警觉了起来,右手不自觉的向身后的长枪摸去。也吓的韩元济一身冷汗,道:“有什么问题吗?”恰好此时不远处,迈着小碎步带着一群人跑来的福伯喊道:“韩师!”“哦!”韩元济这次定睛一看是张府的管家,多年不见已经年老的福伯,韩元济还是认的出的。韩元济对着士兵弯腰行礼后,急忙上前来到福伯面前:“张管家,别来无恙啊!”“韩师父,别来无恙!”福伯同样弯腰作揖问好。“我一直在码头客轮上前等后,迟迟不见韩师踪迹,幸亏有人来报,不然我可要好等啊!”福伯说道。刚刚也是一路护送韩元济的护卫军情报人员联系的福伯。“不当事!不当事的!”韩元济笑道:“张老爷最近还好吧!”,!“老爷于两年前离世,如今是少爷主事家中!”“啊!我怎得不知啊,罪过啊!”“韩师莫怪,是老爷临走前不然大操大办的,说遭人嫉妒,就简办了后事。”福伯说完,就邀请韩元济向身后的轿子走去。福伯不是汽车不用,而是他们这些上了岁数的,坐轿子比坐那汽车要舒服一点。此刻早已在张府门口等候许久的张启恩翘首以盼。少时不知老师好,错把西学当成宝,如今回头再去看,西学一堆王八蛋。“老师!”张启恩急忙上前作揖,并扶着韩元济下轿。“数年不见,公子如今是越发的威严了!”韩元济笑着说道。张启恩道:“老师,学生如今缺老师的助力,老师能来如沐春风,如鱼得水啊!”“哈哈哈哈,你啊你啊!”韩元济笑着摇摇头道。此时一旁的夏昌珉上前作揖问道:“元济老兄可识得老朽否?”“你是?哎呀!”韩元济疑惑的神情瞬间舒展开来,急忙上作揖后扶住夏昌珉的双臂。“老道我老眼昏聩了,竟不识的探花郎啊!哈哈哈”“岳父认识我恩师?”张启恩说道。“岳父?哦!哈哈哈好啊!”韩元济打断道:“公子的这位岳父,可是帝国八才之一,我怎能不识得。”夏昌珉摆摆手笑道:“你这个状元郎也就只有调揩我的份了!”福伯笑着说道:“府上备好了席面,我们先去。”酒席上,韩元济和夏昌珉缅怀当年峥嵘岁月,当初韩元济本是殿试第一名,只奈何乾仙丰帝不喜三甲都是汉人。尤其是头甲是汉人,所以韩元济事后都未领进士功名,一把火烧了自己多年来苦读之书,转而入山清修了起来。但当年韩元济的风采可以引领了文坛长达数年。后来被张大海说服,特意聘请来教导张启恩读书,可惜当时的张启恩忙着研究西学,没空搭理这个老头。韩元济当时也乐得清闲,时不时的看一眼张启恩研究的课题,他都能引经据典的说几句,当时的张启恩没理解。酒过三巡,见时机差不多后。“如今弟子困顿,恳切恭求恩师助我!”张启恩起身作揖道。韩元济摆摆手道“哈哈哈,公子快起,老道有三个疑问,问完我再回你所求可好!”“恩师但说无妨!我……”张启恩还没有说完,被韩元济打断。“公子将来一统后,何法牧民?”韩元济捋着胡须笑,道:“公子将来采取何种制度,帝制、还是西方三权之民主?”夏昌珉捋着胡须沉默不语,福伯此刻也停下了筷子。思索中的张启恩看向韩元济,这个问题也是他如今做困惑的所在,自己要是一个处理不好,就会众叛亲离、大厦将倾、死无葬身之地。前世复辟的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如今神州大陆的民智没有开启,百姓只知皇帝,不知何为民主。:()军阀:我在乾末当总督登基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