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迟这些日子辛苦?”“不辛苦,不辛苦。”你摆摆手,看男神搬出了……他搬出了一张棋盘,铺在毯子上,然后又抱出了两盒棋子。你这贤良淑德的模样像是围棋选手吗?“无妨,我来教你。”你盯着那两盒黑白色的玉石棋子,心想你也就是个五子棋选手,男神有教你下围棋的功夫,去补一会儿觉不行吗?但是,在你不太有围棋天赋这个问题上,似乎男神并不执著,你小心翼翼的提出可以换五子棋下,男神也欣然同意了,然后……在你们下的第一局,他就杀得你灰头土脸。“阿迟还会些什么棋招?”他笑吟吟的看着你,“不妨一一试来。”“…………”你感觉有点抑郁。不过他心情还是很好,“这是哪里学来的?”“嗯……许昌,我看到许昌有年轻士子玩这个。”你眨眨眼。“原来如此,亮还以为是长安时新的游戏呢。”??????哪里不对劲?你没和别人说过你的计划吧?怜娘投敌了?你试探性的装傻,“我……没去过长安啊。”男神喝了一口茶,“过几日不想去吗?”……………………你端端庄庄,文文静静,朴朴素素的坐在棋盘一侧,保持微笑,你名义上的夫君瞥了你一眼,把茶杯放下,伸手指了指案几下方的一折纸,示意你去取来。“打开。”你从善如流的打开,然后你裂开了。也不知道是谁写给你家男神的这玩意,简而言之就是,你带来的某个婢女何月何日何时与谁聊天,得知了房陵太守蒯祺之妻,诸葛亮大姐与军师府上有书信往来;信使如何走漏风声,而后怜娘又在何月何日顶替另一位洒扫书房的仆役活计,偷看了放在案几上的家信,得知大姐曾问起过这位二弟要不要续弦蒯家女,不过并非蒯越之女,而是另一位蒯氏女;最后,又是你家这妹子如何以金帛贿赂信使,将这样的流言传回了诸葛军师府。这一套程序走下来,看得你很是吃惊。“我真的不太信……”你试探性的看看男神,“你的书房竟然能随意进出,这真是不太真实。”“阿迟倒十分了解我,我不过是有些好奇,你这……”他似乎有点牙疼,“你这婢女到底所图为何,因而纵容她几日,这几日仆役报来说,她偷偷出府,去寻东行去长安的商队,言明两人同行,又十分挑剔这几支商队行走时是否安全,路上有多少歇脚处,是否能安排舒适等琐事,我便知道定然是阿迟要东去长安了。”你听得有点头晕,面前重新收拾了棋盘,正在自顾自打谱的的确是你家男神诸葛亮,不是血腥侏儒叶……呸,要比至少也拿捷尔任斯基同志来比啊!“所以这些天的事先生都知道?先生如何知晓的?”他抬头看你一眼,“在阿迟心中,我是那种自家事都不清楚的愚人么?”“…………”行吧,你碎了一地的san值补一补,重新贴回来之后,新的问题出现了。怜娘为啥要搞事?你的小脑瓜实在理解不了她的行动逻辑,你有金手指满世界乱跑不在话下,她是肉身之躯,能在诸葛府安心当个婢女不香吗?“阿迟不知?”你迷茫的摇摇头。“那年阿迟还曾背诵过《长恨歌》,到如今数年过去,竟然一点都未长进。”他上下打量你,“可叹,可叹。”“……这和《长恨歌》又有什么关系了?”“凡此种种,皆因她心仪于你而起,你仍未察觉吗?”诸葛亮拿起鹅毛扇,以扇柄敲了敲棋盘,待你听出是在敲着什么拍子时,他已低声唱起了一段“夕殿萤飞思悄然,孤灯挑尽未成眠”。……………………你是第一次听男神唱歌,他声音低而缓,如月下长河,泊泊无尽,自有温润光华之色。如果不是现在你san值重新又碎一地,你原本会十分,十分,十分惊喜的,但你现在只能勉强维持着一张要笑不哭的脸,心情复杂的盯着他瞧。好在他唱了几句之后终于停下来了,重新倒了两杯热茶,还特意递了一杯与你。“你那位怜娘工于心计,做事原本十分小心,连这些婢女不知外家事都算计进去,阿迟若追寻真相,先知了蒯越之女乃是谣传,未及欣喜时,恐怕你那婢女又要从容‘打听’出那封家信之事。”讲到这里,男神揉了揉眉头,“那日她以身护你时,我便该察觉到的,也是我疏忽大意,才允许你将你这位……婢女也放进府中。”你仍然在重启系统。男神起身,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时不时用鹅毛扇拍拍你的头,拍你脑袋的同时,你过滤掉了他的某些戏谑之语,比如类似“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孟起去了汉中,天子在宫里,便可万事无忧,我不知道阿迟住在府内也有人觊觎”这种风格的,能把你的san值砸得稀巴烂的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