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南扬时沈星淮觉得害臊,但到了叶修忱这儿,不知为什么就变得很委屈。叶修忱静了两秒:“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沈星淮看了看周围越聚越多的人去,都在对着自己指指点点,心里更不是滋味了:“我……我打架了。”叶修忱下意识地朝白教授的方向看过去:“在哪?”“临大的篮球场。”“等我。”白教授看到去而复返的叶修忱很是诧异:“修忱?你怎么也来了?”叶修忱回想起电话里沈星淮蔫巴巴的声音,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那个闹事的校外人,大概是我家小孩。”“你们认识?”白教授神情立马变得严肃,样子比叶修忱还急:“可能是有什么误会,快去看看。”因为和白教授同行,叶修忱很轻易穿过层层围观的人群。他家小孩正抱着一只膝盖坐在休息区的水泥台子上,见他来了,扬着小脸眼巴巴地看着他。叶修忱心里窜出一股无名火,家里被子薄了他都嫌硌睡不好,现在竟然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坐在水泥台子上。长腿几步跨到其身旁,南扬看他阴沉脸冲沈星淮走来,下一意识地挡住:“你是谁?”叶修忱看都不看他一眼,满眼盯着沈星淮:“让开!”南扬哽了一下,讪讪地让开。叶修忱缓缓吐出一口气,弯腰蹲在沈星淮面前,拧着眉看他。沈星淮垂着视线,小声嘟囔着叫了声哥哥。叶修忱目光落在他捂着的膝盖上:“手拿开,我看看。”惹了祸得熊孩子,受伤都要疼死了,但就是捂着不让看。叶修忱也没惯着他,眉峰一竖,拍开他的手,掀裤管的动作却很轻。膝盖上红了一片,关节处肿得像个馒头。叶修忱用拇指腹摁了摁,没使多大力气,沈星淮却疼得嘶气。“去医院。”也不顾现场有多少人在围观,抄起他的腿弯将人抱起来。见他要走,张磊还有刚刚那个报警的老师急忙拦住:“你们不能走!”张磊指着他塞着纸的鼻子:“打了人还想走,我鼻子在流血呢,我还没着急去医院呢!”叶修忱的火气不是对谁都能压得住的,比如说眼前这位:“滚。”在场有这么同学给自己撑腰,即便叶修忱现在表情冷得吓人,张磊还是不怕:“你是个疯子吗?张嘴就骂人?你没有父母,从小没人教育你吗?”白教授拉住张磊,急得差点上去捂他的嘴:“住嘴,没有礼貌的是你!”沈星淮已经能感觉到叶修忱的身上的肌肉在绷紧,他很愤怒,后果很严重。张磊无视白教授的警告,骂完这一句,还得意的看着叶修忱,完全不知道自己惹怒了谁。围观的人群倒也配合他,响起了几声嘲笑。伴着周围的嘲笑,叶修忱竟然也笑了:“我有没有父母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父母,要为你刚才那句话跪下来求我。”张磊的父亲是临大的老师,这学校他哪哪都熟,当成了自己的地盘,听到叶修忱的话只觉得可笑:“跪下来的是你吧!你这个孤儿知道我爸是谁吗?”叶修忱在临大上学那一年,白教授曾经教过他一段时间,多多少少了解一些他的性格,知道张磊今天闯了祸:“张磊!不要再说了!马上向修忱道歉!”听到修忱两个字,张磊慌了一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叶修忱,半晌吭声:“他是叶修忱?”白教授懒得理这个蠢货,他惹了叶修忱,遭殃的恐怕不只是他父母,学校方面也会很难办:“修忱,你不要生气,我这就通知张磊的父亲让他过来教训他,向你道歉。”叶修忱垂眸看了眼怀里的人:“白教授,我赶时间,不过帮我向张老师带个话,他们一家离开临城的时候,我会亲自去送机。”说完瞥了眼刚刚报警的老师:“一切事情找我的律师谈。”白教授当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不仅是要让张磊的父亲丢工作,还要把人赶出临城。但他懂,有些作死精却不懂,张磊以为是叶修忱怕了,急着逃跑:“哼,一个喜欢睡狗窝的变态,神气什么,真以为过了几年就没人知道你的丑事了?”说完指着叶修忱面向众人,大声嚷嚷:“你们不认识他吧?他就是叶家的那个疯子,是个喜欢躲在狗窝里睡觉的变态!当年陆昭学长知道了他这个见不得人的习惯,就被他害得成了植物人,现在还人事不省!”艹!没完没了!这次叶修忱能忍沈星淮也忍不了了,趁着叶修忱僵着身子的功夫,松开双手,忍着疼从他怀里跳了下来。脚着地的一瞬,膝盖疼得他差点跪了,还是咬牙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