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意外去世后,她和胥加被奶奶从b城区带去了d城区,然而奶奶还是没逃过死亡威胁,长眠于一场意外车祸,来不及伤心被好心邻居和房东送去了孤儿院,不到一周又和胥加被赶了出去,十一岁的生日,她是和胥加在桥洞下一起过的。
余凝还记得那晚的江水和晚风有多冷,冷的湮灭了她对生活的最后一丝期盼,也是那个夜晚,彻底激发了仇恨的火焰。
12
余凝让傅玉书随便坐,傅玉书问她干嘛去。
“你来做客,我这儿虽然没什么能招待的,出于礼节也应该给客人接杯水。”余凝回答。
傅玉书跟在她屁股后头一起进的厨房,又嫌弃空间太过狭窄,转身回了客厅。
确定人已经不在身后,也看不到她的动作,余凝打开药瓶,一颗小药丸顺着手指滑入水杯里。
药丸无色无味遇水则化,转瞬溶进了水里,等到没了小气泡,余凝端起另一杯边喝边往外走。
傅玉书也不坐,杵在窗前打量她这间临时小房子,看完还要来上一句“我家温吞的窝都比这大”这种戳心窝子的话。
余凝宽宏大量,不和没脑子的人计较,把水送他手里,完了特意补充:“三十度温水。”
关于水温,是余凝第一次被强行“请”到傅家私人医院,来来回回跑了六趟接了三杯水,然而傅玉书看都没看一眼,最后却说只喝三十度温水,自此“30度温水”深深地烙进了她脑子里。
“你对我的事情都记得这么清楚?”傅玉书看着手中的水,指腹摩挲着光滑的杯底,眉眼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余凝心里咯噔了下,这话听起来有些意味不明,乍一听像是嘲讽她像个舔狗,再加以揣摩就成了某种试探。
她知道以傅玉书多疑的性格还没有完全放下对她的戒备,回答是,太过肯定和绝对,傅玉书可能会怀疑她的动机,回答不是又显得她之前说过的“喜欢”不真诚。
这时候需要做的是塑造新人设。
“也不全是,我只对亲历过的折磨印象深刻,就比如你戏弄我让我接了四次水。我之前就说过了我是个对生活完全不抱期待、活一天是一天的废物,你知道吗,我这种废物还有个别称叫悲观主义者。”
“其实有件事出于个人私心我没告诉你,也怕说了会被你嘲笑。我曾经幻想过要是某天你也喜欢上了我,也许我们能成为一对让人羡慕的情侣,很可惜,那只存在于我的幻想。就算真的在一起,你我之间的阶级差距也是我一辈子都跨不过去的,我大概会焦虑至死。”
傅玉书听完她的喋喋不休,皱了下眉,水杯被他放到了旁边的桌上,若有所思道:“既然你也清楚,就不要做不切实际的白日梦。”
余凝耸耸肩,随意的扫过那杯水:“我最不喜欢做的就是白日梦,我的成长经历就决定了温饱是我的首要任务,最起码得满足五大需求的第一层吧,感情又不能当饭吃,人得活的现实点。”
余凝的直率坦诚让傅玉书沉默了。
在蓝星,beta的地位和处境比一部分劣质oga还差,长期的不公平待遇剥削着他们身为新人类的权利,和余凝一样想法的beta不在少数。
傅玉书身边也有几个beta员工,他们能力平平,大都干着没什么价值的工作,只需要5000-7000星币就能聘用,比如生活助理和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