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下的王春兰看见自己男人,拼命从胸腔发出“唔唔”的声音。
江雪见王春兰两边脸已经红肿,嘴角出血,教训足够了,从她身上下来。
王春兰则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躺在地上左右打滚,嘴里依旧不长记性的大骂:“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婊子,下流人,不管老少,等着去妓院,卖给得脏病的男人吧。”
“蠢婆娘,你给我闭嘴。”
江成真不知道,他这个蠢猪一样的婆娘怎么把事情弄成这样。
江雪起身收拾好自己的衣衫,捏捏刚才用力的胳膊,表情冷漠,正直站立在江德林父子俩对面,徐氏在一旁帮她把一头的墨发往后拢了拢。
一阵冷风吹过,青丝飞扬在空中,江德林看见一个冷漠杀伐的少女,直勾勾的眼神死死盯着他,顿时心里一阵寒意。
江奶奶怕江雪刚才打了王春兰,怕这父子两个要报复江雪,遂走上前,佝偻着身子挡在江雪前面。
“不知族长到我家有何事?”
江奶奶试着打圆场,不提王春兰的事情。
江德林知道她这儿媳妇平时说话刻薄,在家里就经常打骂孙媳妇,今日本来是为了要豆腐方子,却被人家打成这样,虽说以后儿子要休她,但今日他要是不管不问,家里几个孙子知道不定要怎么闹。
“我说弟妹,春兰对你家可是一向最上心的,江雪丫头没爹没娘,她帮着操持婚嫁,族里众人要上门逼你们拿方子,她好心安抚下来,独自一人来你家商量,这怎么给打的躺在地上动不了呢?”
江德林一贯的说话方式,江雪听的想笑,所以她就哈哈哈笑了。
江成嫌丢脸,先把王春兰拽起来,警告她闭嘴,听见江雪大笑,又忍不住出声呵斥:“目中无人的丫头,你今天把你大伯母打伤,看在一家子的份上,我就不去告官了,但是医药费十两,你家必须赔给我,前几天答应给族中的豆腐方子,现在赶紧交出来,不然有你们好看。”
“王春兰的事,我不稀罕跟你们一家子解释,说说豆腐方子的事吧,我现在就给族中,不过得把族里所有人叫过来,我当面说。”
江雪给了江奶奶一个胸有成竹的眼神,又叫江禾去村里通知江家族人来此。
江德林父子不知这丫头要干什么,非要让族人都过来,心里有些着急,他们可不想让族人参与到这件事里。
江德林趁着族人没来,给江雪下套:“雪丫头呀,这方子给了大爷爷就是给了族里,到时候挣了钱,咱们两家商量分成,再给族里一份分成,三全其美,你说是不是,你现在把族人们叫过来,我是族长一切好说,你家呢,可就啥也落不下。”
江雪压根没听见这老东西说的啥,她已经开始想豆腐坊里除了豆腐还可以做别的豆制品。
“雪丫头,你别太猖狂,就算族人来了,也是不敢违背我的意思。”
江德林见江雪无视他,便出言威胁。
“几年不见,大堂哥依旧如此啊,仗势欺人的手段不减当年。”
江明带着江六爷来了。
江德林听到熟悉的说话声,不敢置信的转头看,又是一家子硬骨头,手下败将也敢来跟他争,怪道这丫头有恃无恐,原来是找了这老不死的,
“哈哈哈,六爷还健在呢,我以为当年你争不过我,举家搬迁,早已在半路就气死了,怎么着,你儿子一家死光了,你敢来报仇了?”
江德林一点不掩饰自己的恶性,疯狂嘲笑江六爷。
江六爷已经通过孙子的叙述,知道了江德林一家即将大难临头,不与他在此刻论口舌。
江雪看见院门外面逐渐有人群说话的声音,知道是江禾带着江家族人来了。
果然,族人们一进门就看见早已离村的江六爷出现在院里,想起早些年江六爷为人,忍不住上去打招呼,但看见江德林绷着一张黑脸,众人惧怕他,只得悻悻收回念想。
“好了,众人到齐了,今天我要说一件大事。”
江雪走到人前,大声说话,族人们不解的听着。
江雪看了一眼族人,这么冷的天,穿棉衣的寥寥无几,一眼看过去,大都是贫寒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