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静幽这么想着,又忍不住抬头去看尹白的脸,心想尹白真的好高,人也好大一只,都快能把她圈起来了。左静幽的脑海里都是些乱糟糟的想法,但没一会,尹白抽回手,半靠在沙发如释重负地说:“好了,额头没有那么烫了,烧应该都退了。”可能是刚睡醒,尹白声音比起往常要软上很多。她单手撑在左静幽的沙发扶手上,靠在她身边,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软软糯糯地嘟囔:“你好歹也是快要奔四的人了,工作虽然忙,但还是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左静幽仰头,看着她眼角因困倦泛起的泪花,还有她那因为过于白皙的皮肤显得稚嫩的脸庞,顿了顿强调说:“三十出头,没有奔四。”尹白听了敷衍地打了个哈欠,十分困倦地说:“是是是,三十出头,但也是奔四的年纪了。”左静幽哼了一声,看着尹白有些不满说:“不要说我奔四,你好讨厌!”年龄什么的,对于她现在这个年纪还没有大彻大悟的美人来说,是大忌!尹白连忙垂眸去看她,看到左静幽气鼓鼓的,一张脸鼓成了小河豚,尹白不禁莞尔。她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左静幽的脸,笑眯眯地说:“好了好了,你现在这个样子到不像是三十出头的了,看起来比你女儿还年轻点。”左静幽忍了一会没忍住,最终还是噗嗤一笑,仰头望着她笑吟吟地问:“年轻多少?”尹白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嗯……像是四岁的。”左静幽掩唇轻笑:“这就有些夸张了!”尹白伸出一根食指,在她面前晃了晃,和左静幽一本正经地说:“非也非也,就你这个生病不好好住院,平时也不好好照顾自己身体,发烧了可劲造作的模样,除了没有大哭大闹,那的确是和四岁小朋友没有区别了。”左静幽被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但也还记得自己生病时那些难以启齿的模样。她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在沙发上,眼神闪躲地说:“哪里有那么夸张。”尹白轻呵了一声,伸手戳了戳她的脑袋:“就有。”左静幽吃痛,轻嘶了一声,仰头看着尹白有些不满地说:“我不是说了,可以不用管我的嘛。你今天要是不管我,我们现在已经在约克了。”尹白瞥了左静幽一眼,一脸“你在说什么蠢话”的表情:“你都烧成这个样子了,我怎么可能不管你。还有啊,你自己能不能靠谱点,朋友你在发烧啊,你还要跟着我一起飞,你又是个倒时差的体质,只怕还没到约克呢你人就烧没了。”左静幽心虚,小小声说:“哪里有这么夸张,以前赶通告的时候,又不是没有带病上阵过,我不都是撑过来了吗?”尹白觉得左静幽这个态度很有问题,她有些生气了。她气呼呼地吹起自己额前的刘海,十分认真地和左静幽说:“以前是以前,我和你去看剧,又不是赶通告,你至于这么拼吗?”左静幽叹气,目光幽幽地看着尹白:“至于啊。谁让你说了,陪你去看剧才会原谅我。那可是我送了那么久的花,才得到的一个被谅解的机会。”有那么一刻,尹白觉得自己心被狠狠戳了一下。她看着窝在沙发上的左静幽,看着她长发披散,容颜清丽,身形消瘦的模样,一时之间说不上话来。她只好伸手,屈指在左静幽额头上重重地弹了一下。左静幽吃痛,抬手盖住了自己额头,咬唇不满地看她:“你怎么又弹我额头!”尹白咬牙切齿地说:“不弹弹,我怎么知道你脑袋里是不是都是水!”尹白敲了敲左静幽身边的扶手,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恨恨地说:“平时也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分不出我是在认真还是在开玩笑呢!哦,我说什么,难道就是什么?”左静幽抱着膝盖仰头,静静地看着她:“其他人我知道,但是你说的话,我就分不清楚了。因为你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人觉得很认真。”更何况尹白还说了“偏爱”两个字,被人偏爱的时候,对方说的话都让左静幽觉得认真得没办法去敷衍。左静幽歪着脑袋,单手撑着下巴,目光柔和地看着尹白:“你太特殊了,我从来没有和你这样的人交过朋友。你在我身上,没有索求什么世俗所需要的的东西,而是以真心和我交换这份友谊,这在同龄人之间十分难得。”“你都不知道我究竟有多担心,万一我哄不好你,失去了你的友谊怎么办?”左静幽叹了口气,坐直了身子,很认真地看向尹白说:“诚如你说的那样,你说偏爱我,那么在我心里你也是特殊的朋友。所以……与你有关的事,都是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