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临越问:什么意思?
陶婷说:夸你看起来稳重。
徐临越觉得她话里有话:什么叫看起来?
他又问:那他呢?
陶婷回复说:他是真的稳重。
徐临越不屑地哼了一声。
其他人都在看自己的手机或是小声交谈,没人注意他,只有陶婷清楚听到了。
她抬高纸杯挡住下半张脸,怕自己没忍住笑出了声。
而坐在她对面的男人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后知后觉地明白了点什么。
过了会儿有人来通知他们车到了,可以走了。
徐临越刻意放慢步速走在最后面,他偷偷把胳膊伸给陶婷搭住,轻声问:“真没事啊?不疼吗?”
陶婷说:“疼,但能忍。”
“下次不穿这双了。”
“新鞋总要磨合磨合,多穿几次就好了。”
徐临越突然笑了声,说:“想到首歌。”
“什么?”
“《铿锵玫瑰》。”
陶婷推他胳膊,被气笑了。
开业当天的盛大热闹为茜雀的升级转型之路开了个好头,加上线下门店的销售额,第四季度茜雀的业绩创了新高。
年底徐临越在公司开年终总结大会,说今年所有人的绩效奖金数目都会非常可观。
陶婷坐在底下,看着意气风发侃侃而谈的他,拍着手和同事们一起欢呼庆祝。
然而差不多就在同一时间,一场大流行病以迅猛之势席卷了全国。
冬季的天空总是暗沉无光,薄雾笼罩在城市上空,其下人心也惶惶。
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茜雀的一切发展计划,包括首都在内的几家线下门店不得不停工。
最糟糕的是,年后由于封控措施,申城的三家门店仅剩一家还在营业,每日流水惨淡。
陶婷经常能看到徐临越撑着下巴对着电脑屏幕发呆,她知道他在想对策,想走出险境的办法,所以不去打扰,只在每一个深夜发现他还没有睡着时搂着他的腰钻到他怀里。
“睡吧。”她小声说。
徐临越抚着她的头发,轻嗅她身上浅淡的玫瑰甜香。
过了会儿,陶婷听到他哑着嗓子问:“你说我是不是总差了点运气?”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会好的。”
线下门店营业受阻,几乎一夜之间所有企业都把目标瞄准了电商平台。
三月在韩佳宁的带领下,茜雀临时成立了电商部,但这还远远不够,他们需要专业的人来做专业的事。
今天下班陶婷去学校里给陶迎楠送了点药和零食,现在封校,学生们都出不来。
她回到家,徐临越正坐在吧台边上,手里捏着沓纸。
“吃饭了没啊?”陶婷边换鞋边问。
徐临越合上笔记本电脑,把手里的文件翻扣在桌上,回答说:“没呢。”
陶婷看到他的动作,放下包,笑了笑说:“干嘛啊?还有什么商业机密是我不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