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瑜川嘴唇张开又闭合,今早出门擦了润唇膏,显得唇色很亮很嫩,他幅度很小的点了下头:“好。”
临走时,谢延散漫的抬了下眼。
书宁感觉到被人凉飕飕的盯着看,待她仔细查探时,谢延已经走远了。
人一走,时瑜川感觉包围在自己身边的安全感,像化为实质那样,瞬间消失。
他抬眼看着书宁投过来的眼神,带着几分凶狠与不善。
时瑜川想了想,轻声道:“时夫人。”
他的声音很小,落入书宁的耳朵里却令她一怔,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只是感觉心里有那么点沉重,似乎有什么东西远离她。
那天她说了那么重的话,如果时瑜川还称呼为妈妈的话,那才真是无可救药。
书宁没理由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他讨论这件事,而是把人叫来去十楼的独立办公室内。
“那天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书宁开门见山。
时瑜川深呼一口气,外面严寒,刚才被谢延暖和的手,似乎又开始泛冷。
时瑜川真诚建议:“你可以直接找谢总谈,我甚至没有在君延工作过,像借钱融资这种事情你找我也未免太奇怪了。”
书宁内心简直被炸开了一样,想生气但又不得
不按捺自己的情绪:“这么多年你欠我们的用什么还,没有我的推荐,你不可能跟谢总联姻。”
乐泰的暖气仿佛是装饰品,时瑜川摸了摸鼻子感觉到冷意,之后又缓缓的吸了口气:“这些年我一直都在照顾时与哲,生活起居是王姨负责,吃喝是我来负责,我跟管家住在一层楼,比保姆高一层,比你们低好几层,我知道大家长都有封建阶级的思想,所以你给我的安排,还不够明显吗?”
“联姻不是我想要的,是你们让我去的,条件是你们不会再干涉我,这一点,时董答应过,至于协议后的项目合作是你们跟谢总谈,不是跟我,这个逻辑时夫人应该很懂。”
时瑜川一口气手腕感觉有点喘,掌心被指甲掐的发疼才缓缓松开。
他把下半张脸埋在围巾处,暖融融的,珊瑚绒刮蹭着自己皮肤上,非常的舒服。
导致他发出的声音,瓮声瓮气:“都这样了,你还要跟我说什么恩情。”
他说出的话平静如即将爆发前的岩浆,甚至没有祸及其他人,只是冷静的陈述他们在如何伤害自己的事实。
公司的事情火急火燎,时与淮没有办法,时与哲身体又不好,不能受风寒,书宁也是走投无路才会跟时瑜川说那些话。
过了很久,书宁才说:“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乐泰破产?”
“不想破产的话,你可以自己争取,但是……请你不要找我,我们互不打扰,我也从来想过拿时家任何东西。”时瑜川嘴唇颤抖,垂眸敛去所有的情绪,“你都没有爱过我,你还要向我借钱,全天下没有你这么一个不要脸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