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弦今天穿的是平底鞋,她净身高只有168,本就比闻祁矮一个头多点。这会闻祁站在她的身前,双手从她脑袋两侧穿过,正在解她夹上的几缕细绳。
正好围巾,夹,头都是黑色的,绳子也细,有点不好辨别。
他身上散着那股淡淡的木质香,和他周身的气质一样,清隽温雅。
两人胸前只隔着一拳半的距离,季弦被他的身影笼罩着,似是被他拥在怀中似的。
刹那间,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又刺了一下。
闻祁在做一件事情时,向来都十分认真专注,但又手笨,还是不小心扯到她的头了。
季弦没忍住‘嘶’了声。
“弄疼了?抱歉。”闻祁下意识松开手,垂眸看她,眼神紧张。
“没事。”季弦微微侧开身子,算是多开他的怀抱,“我自己来吧。”
她轻轻扯了几下,非但没扯开,还弄到头了,最后没办法,咬咬牙,干脆把夹取下来了,但卡在里面的丝细绳依旧稳稳吊着夹。
头扯断倒没什么,但问题是围巾不是她自己的。
是闻祁的,扯坏了,总归不好交代。
更何况,他本人就在面前。
闻祁似乎看出她的用意,无奈抓住她的手腕,“别动。”
他手掌温热,落在她冰凉的手上,好似一个炉子,一点点在炙烤着她的皮肤。
闻祁皱眉,“冷吗?”
“不冷。”
闻祁松开手,走到她身后,轻掀眼皮,扫了眼她白净的脸庞,花了一分多钟,才将丝和细绳全部从夹上解开。
青丝间还一股很好闻的花香,在头散落那刻,他就闻到了。
还夹杂着一股很清淡的香水味。
沁人心脾。
像春日里无边无际的花田,也像山间潺潺的溪水,阳光正好,明媚又纯净。
季弦道了声‘谢’,重新将头夹好,因为动作没那么细致,耳后有两捋头落下了。
闻祁手指轻捻,还是伸了过去,提醒道,“没夹住。”
他的指尖仿若通了电,触碰的那块地方迅酥麻了,季弦连忙重新夹过,走进客厅,四处环视一圈,随口问,“伯母呢?”
“厨房。”
闻祁的话刚落下,门口处就传来脚步声。
是闻敬延回来了。
看到季弦,他愣了下,一贯严肃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阿弦来了。好久都没见到你了,你伯母这一年里可没少念叨。”
季弦笑笑,问道,“伯父看着倒是一点没变,身体怎么样?”
“还可以。”
闻敬延脱下外套,在沙上落座,问起她的近况。
言语间,都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心之意。
没一会,隋宜也过来了,搭着聊了几句。
近七点左右,闻家就开饭了。
一个偌大的长形桌上,放满了菜,其中好几样季弦看着都眼熟,是她以前来老宅常吃的几样。
“阿弦,快坐,就当自己家,别客气。”隋宜朝她招招手,“你来尝尝这几个菜,看还是不是以前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