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浓烈,让她醉一场,也梦了一场。
一梦,梦了十多年。
烈酒入喉,足以让人肝肠寸断。
飞机划破天空,飘向远方,带着她所有的回忆破碎在了这片天空。
整座京城,闹的人仰马翻,天翻地覆。
那个疯子,在满京城找人。
在她十岁那年,她母亲死了,她被接回了京城傅家。
铜城。
她家不住在小城里,住在铜城边缘最距离市中心的地方。
她上小学要早起两小时才能到学校。
小轻语背着书包回家,还没到门口,她就看见自己家里堆满了人,那些人西装革履,看起来都像富贵人家。
破烂的木房子里,被围的水泄不通,看起来有些拥挤,外面还停了几辆黑色的车,看起来很漂亮。
十多年前,能买得起车的人家,对她来说,都是有钱人。
她家买不起,她也从未想过要买。
叔叔阿姨看见她回来,忙朝着她喊了几声,声音带着几分哭咽:“哎,我可怜的轻语啊。”
“快回家。”
薄轻语心里咯噔一下,她抓紧书包抬脚往家里跑。
房间里,没人哭声,只有一片安静,她小小一个人儿走了进去,中间有人给她让出了一条道出来。
她看见,她母亲脸色惨白嘴里吐着血,小轻语跑过去,手忙脚乱的擦拭着她母亲嘴角的血迹,声音慌乱颤抖:“妈,妈?”
“你怎么了?”
“妈,你别吓我啊,你醒醒。”她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声音颤抖的不行,人生第一次,她害怕惊慌到了极点。
小姑娘的声音发颤,泪水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滚烫的泪水落到她母亲的脸上,她越给她母亲擦血,血越多,整个房间里都是压抑的哭声。
在她十岁那年,她母亲服药自杀了。
她生物学上的父亲没来,他派了人来处理了她母亲的后事,把她接回了京城。
她是京城傅家的私生女,傅家主母不认她,傅家也不会承认她,她随母姓:薄。
她母亲,是那个人的女人,她母亲,痴心的等了他很久很久。
多愚蠢啊。
傻透了,薄轻语觉得她母亲好傻啊,太傻了。
真以为他会来接她们母女。
直到死了,也没能看他一面。
站在母亲的墓碑前,小轻语红着眼,咬唇:她这辈子都不要走她的路。
永远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