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副模样倒是让钟清河有些不忍了,说到底这不过也是个孩子。
一个人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最没有自控力,三观尚在最后形成阶段,还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而已。
顾梓城却是没这么多念头,他将资料往台子上一放:“你在这里待了十天。”
“警方查到了不少资料,然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的所有证据大多为口述。”钟清河补充。
齐卿低低的笑了,她的笑意中含着些许苦楚:“那件事说到底还是与我有关。”
“我需要你明白齐卿,”顾梓城正色道:“真正重要的不是是否与你有关,而是你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法律不是儿戏,”钟清河看着面前的小姑娘,慢慢说了下去:“监狱里面的日子也和你想象中的全然不同,如果说加害人不是你,我们需要真实。”
齐卿这回是真真切切抬起了头,就好像瞬间变了个人一样,前面那个讥讽的,暴躁的小姑娘一瞬间不见了,她看着面前的顾梓城和钟清河,然后小声哭了起来。
她一哭起来,顾梓城就一个头两个大,揉了揉太阳穴叹气:“我觉得……这个状况你比较拿手。”
说完顾梓城就往后退了两步,径自贴住了墙壁。
钟清河没了奈何,只好伸出手去小心地将人揽了揽,柔声道:“别担心,如果说与你无关的话,很快,不需要太久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齐卿哭够了方才坐了下来,她看了两人良久,却又不无钦羡地说着:“我也想要找一个很好的男朋友。”
这都扯到哪里去了……顾梓城叹了口气:“齐小姐,当务之急是开庭,我需要你说出所有的一切。”
很快,在齐卿的配合下,顾梓城和钟清河一起走了出去。
钟清河蹙起眉心:“我还是觉得有点诡异。”
“可这是眼下最好的可能了。”顾梓城扬了扬手里的东西,眼底有些疲惫。
“我觉得这个故事有哪里说不通。”钟清河揉着眉毛,说不出哪里有些违和。
然而当他们坐定在车里时,钟清河终于反应过来了:“齐卿在包庇什么人,她所有的话都透露出了一个缘由,就是包庇。”
“清河,”顾梓城伸手将小女人往怀里拉了拉,在她的额前轻轻一吻:“你说的没错,我们需要找出相应的证据。”
“我记得以前你说过,律师不需要的就是真相。”钟清河微微笑道。
顾梓城看了钟清河良久,最后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所以你这是在做什么,证实我说的话是错误的?”
钟清河含笑不语。
半晌,顾梓城方才没奈何地笑了出来,难得地探出头去在钟清河的怀里轻轻蹭了蹭:“和你在一起学到了好多东西。”
大抵是因为这人平素都是一副精英模样,穿着打扮也好,生活习惯也罢,无时无刻都是绷着那么一根弦,也正是因此,当他难得地露出这样的姿态,钟清河竟是怔住了,她怔愣半晌方才伸出手在男人的头发上轻轻碰了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