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观察阿殷神色,再留意静王动静,心中更是洞然。
姑娘便罢了,虽是肃容纠正,到底也能窥见一丝心事。最明显的是定王,昨日找了美人喝酒,深夜送她回屋,今晚虽是目不斜视之态,却在她有意跟阿殷笑谈的时候,忍不住瞥来目光。不管他是好奇还是防备,对于秦姝都不要紧,重要的事,他记挂着阿殷。
这就够了。
男子已然有情,姑娘才初初萌生朦胧情意,这般状态,正好便宜她行事。
确认了这一层,秦姝便安分了许多,直至晚饭结束,都不曾多说什么。
外头军士散去,冯远道受命裴雷湛出去,定王故意缓了两步,待阿殷跟上来时,侧头觑她。
此时天已经黑了,两侧的灯笼晕黄朦胧,在雪中映出柔光。
他打量阿殷脸色,问得一本正经,“酒醒了?”然而眼底语尾,到底藏了些许揶揄。
阿殷可不敢在此时跟他打趣,极力压住心底尴尬,面不更色的道:“卑职昨夜喝多了糊涂,也不知是否搅扰了殿下。今日又因此偷懒,恳请殿下见谅。”
“搅扰?”定王咀嚼着两个字,看她神色如常,未有异色,方才的揶揄渐渐淡去。
昨夜扶她回屋,她倒是睡得踏实甜香,却苦了他,平白多泡了两次冷水澡,直至后半夜才昏沉入睡。而她睡了一宿,却是将什么都忘了,醉得那般糊涂!
定王唇角抿了下去,“并没有。”
阿殷悻悻的垂头,没敢多话。
从这客栈到都护府,不过两三天的路程,有雷湛带人护送开刀,路上走得更是顺畅。
都护府在北庭最繁华的城池——巩昌。
定王一行进城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大都护隋彦带着隋铁衣和留守城内的次子亲自来接,先将定王迎入都护府中叙话,余下的人要安排在隔壁的一处宅邸。
阿殷自那日晚饭回去后便来了月事,她自幼习武,经脉活络,每回月事都格外顺畅,几乎不曾有半点痛楚。是以当了半年的侍卫,最要紧的几次剿匪大战又避过这个,便从未出过纰漏。这回大抵是不适应北地冬日天寒,加上这一路寒风疾劲深雪覆盖,初来月事的那晚腹中便是隐隐作痛。
她顺畅了多年,自认身体强健,也未将此事太放在心上,次日骑马行了半个时辰后发觉不妙,忙找个由头躲在了马车里。
饶是如此,深雪中两日颠簸也叫初来乍到的她难以承受。屋漏偏逢连夜雨,身子稍露弱象,便又添了点水土不服的症候,着实折磨人。
此时阿殷裹紧貂裘下了马车,却还是觉得小腹空洞洞的难受,面色微微泛白。
定王见惯了她面色红润的昂扬姿态,瞧见那稍显憔悴的面容时,只当她是路途颠簸所致,便命她先去歇息,不必跟在身边。
阿殷如蒙大赦,听从管事安排,先到住处歇下。
喜欢皇家女侍卫请大家收藏:皇家女侍卫更新速度最快。
章节目录
北庭大都护隋彦是定王的舅舅,两个儿子隋谋、隋诚及长女隋铁衣也都随父戍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