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书甚至不敢深想到底发生了什么,顿时生出了不好的预感,心里有一个可怕的猜想,目光始终紧盯着屏幕里的袋子,像是要看出一个洞来,直到那些人一步一步走出楼道,彻底消失在镜头的画面当中。
“俞叔,查一下季盛阳最近在做什么,看看他身上有没有惹什么事,还有刚才那几个人的身份也要弄清楚。”
林晏书知道季盛阳是赌徒,这种人一旦输了钱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的出来的,他会对季妄做什么不得而知,他吸了一口冷气,缓慢地开口道:“我怀疑季妄就在那个袋子里。”
林晏书的语气有些沉,纵使他无法理解,可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就是有将孩子视为工具的父母,所谓的亲情并不是人人都可以拥有的东西。
“您是说……这怎么可能……”
俞叔听到这话都有些不可置信,视频中季盛阳的表情看不出一丝的痛苦和难过,他无法想象一位父亲抱着怎样的想法才会和别人合谋,将亲生儿子当物件一样塞进粗布袋子里去。
赌徒
“哎,醒醒,快别睡了。”
季妄隐约听见一个模糊的声音传来,他的意识漂浮不定,冰凉的冷水泼在脸上刺激了一下,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虚幻的光影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季妄缓缓抬起有些酸疼的后颈,浑身上下的关节像是被撞击过一样疼得厉害。
他试着抬手想要擦去脸上的水珠,才发现自己的身体被尼龙绳子紧紧束缚着绑在了椅子上,季妄试着挣扎了两下,脑子里一片混乱还有点没搞清楚状况。
“别费劲了,这叫鲁班扣,只会越拉越紧,你就别想着挣开了。”
这声音和他刚才听到的是同一个人,季妄看到眼前正盯着他的人染着一头黄毛。
身上的皮夹克上缀了各式各样的铆钉跟着刺猬似的,大冬天里穿着条漏风的破洞牛仔裤,一看就是那种不务正业的社会青年。
季妄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绳结,又快速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以便判断自己目前的处境。
这地方空间狭小,两边都堆放了很多的货物,几乎快要顶到天花板上去了,门口靠墙的地方放了一把铝合金的人字梯,有一个半开的纸箱子露出里面的东西,好像是骰子一类的。
这里的隔音效果似乎不是很好,隐约可以听见外面嘈杂的声响,季妄猜测这里应该是某个娱乐场所里的库房。
“嘿!瞧什么呢?劝你最好不要想着逃跑,这地方里外都是我们的人,你跑不出去的。”
黄毛手里拎着瓶矿泉水晃了晃冲着他招呼道,瓶子里的水少了三分之一,刚才应该就是他泼的自己。
季妄抿唇思索着,他记得那天自己吃了感冒药很早就回房间里睡觉去了,中途迷迷糊糊地听到外面有动静,想要起身查看身体却没有力气。
很快房间里突然闯进来了很多陌生人,那些人一把掀开被子将他从床上拽了起来,还没等他发出声音后颈处就被人利落地砸了一下,整个人彻底晕了过去,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就是现在了。
季妄抬了抬眸,眼底寒光乍现,低哑的嗓音幽幽地响起。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
那些人明显来者不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季妄平时除了上班就是回家,两点一线的生活很少会接触到外人,更别说得罪什么人了。
最近唯一有过冲突的也就只有莫弘深了,可要是他想找麻烦的话之前又何必特意跑去跟他道歉呢?
黄毛拉过另一把椅子翘着二郎腿在季妄面前坐了下来,他都在这儿守了一天了。
因为是在地下所以信号差的要死,发个消息都发不出去一直转圈圈!
他简直无聊的都快要长草了,这才想法子把季妄给弄醒打算给自己找点乐趣。
“你啊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知道多了对你也没好处,到时候心里更难受,何必呢?”
季妄听着这话有些好笑,讽刺地说道:“你们都把我抓到这儿来了,居然还在意我心里难不难受?”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倒也是,反正你早晚都是要知道的!”黄毛反方向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搭在椅背上托着自己的下巴,打量着季妄的面容感叹着说道:“啧啧,你看着年纪也不大啊,你爹也怪狠心的!”
听到那两个字季妄原本面无表情的脸瞬间沉了下来,蓦的抬起眼朝着黄毛射了过去,凌厉的黑眸中泛起了怀疑和嗜血混杂起来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光。
不过是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罢了,那眼神竟然让黄毛这个在社会上混迹多年的人生出了几分惧意,看的人心里直发毛。
“季盛阳跟你们做了什么交易?”
季妄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语气冰冷又凶狠,黄毛丝毫不怀疑要是没有绳子绑住的话这小子会扑过来撕了自己。
他早该清楚季盛阳是什么人的,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回家,只当他和以前一样在外面输的没钱了才回去的,现在看来远不止如此。-
下面的人很快就查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俞叔接完电话后进了屋,林晏书正在应付家里的那些亲戚,瞧见人进来放下了手里酒杯说了声失陪。
露台上没什么人,夜晚的风一吹刚刚喝下去的酒有些上头,他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透了口气。
“查到什么了?”
“您预测的不错,这件事儿果然和季盛阳有关系,前段时间他阴差阳错地结识了几个道上的混混,那些人口口声声说要带着他赚大钱,忽悠着把人带去了一家地下赌场,一开始季盛阳手气还不错也确实赢了不少,可是很快就开始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