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书听出了季妄话里的意思也没说话,季妄见他没有拒绝便自觉地上床躺在了他的身边,侧身直勾勾地盯着身边的人看,那张脸无论看多少次都还是觉得不够。
“让你休息,你一直看着我能休息吗?”
林晏书有些无奈地说道,话音刚落旁边的人就凑了过来,揽在他腰上的手微微用力,下一秒他就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季妄呼吸微沉,隔着薄薄的睡衣布料,怀里的触感格外清晰,只一眼他便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铺天盖地的气息侵袭着林晏书的感官,仿若带着电流,季妄含着他的唇一下又一下地亲吻着,湿润的吻声在安静的卧室里格外清晰。
季妄的眼眸轻轻颤动着,眼底的情绪克制又渴望,他本来以为林晏书会推开自己,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对方有什么反应,这使得他忍不住延长了这个吻的时间。
直到林晏书被吻的喘不上气才忍不住推开了他,琥珀色的眸子水润润的,季妄将人抱在怀里轻柔地说道:“睡觉了。”
林晏书被他抱在怀里,听着身边人逐渐平稳的呼吸,不知不觉自己也睡了过去,等他睡着以后季妄却睁开了眼,凝视他的睡颜,在他额头上亲吻了一下才掀开被子起身下了床。
新来的佣人到了以后,季妄简单交代了一下才放心地出了门,开着车去了魏宇寰的私人会所,酒侍领着他去了包厢。
“魏先生还没到,让您在这里稍等一下。”
季妄点了下头,酒侍便推了出去,看着柜子上的酒水他起身取下一瓶给自己倒了一杯,浅棕色的酒液在透明玻璃杯里泛着迷人的光泽,他仰头灌了下去。
“哟?怎么了?这是?”
魏宇寰推门进来正好见到这一幕,季妄一向不太喜欢喝酒,哪怕是在应酬上也是能躲就躲。
季妄抬眼看向他问道:“我要的东西呢?”
魏宇寰走到他跟前坐了下来,将手里的纸袋放到他面前沉声说道:“时间太赶了,只能查到这些。”
季妄低下头拿起桌上的纸袋,房间里的灯光昏暗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却莫名让人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
昨晚林晏书烧的模糊,嘴里一遍又一遍念着那个陌生的名字,让他忍不住想要探究林晏书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季妄的眼眸一点一点沉了下去,直到看完最后一页才抬头看向魏宇寰。
“打火机借我一下。”季妄淡声说道,嗓音不带有一丝温度。
魏宇寰将兜里的打火机拿出来抛给他,季妄抬手接住,拇指拨动金属盖橙色的火苗一下子窜了出来,火光映衬在他的脸上,幽深的眸底涌动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季妄拿起那些资料放在火苗上,火焰瞬间窜了上去,撩过他的手指他却像是完全察觉不到痛似的,看着纸张彻底燃起来才放进了桌上的银色球形桌面垃圾桶里。
他看了一眼桶里的灰烬,拿起桌上的水杯倒了进去,魏宇寰不解地看着他,这份资料他从拿到都海没来得及看就交给了季妄。
袋子里的资料并不详细,很多都只是一笔带过,他却从那些过往当中拼凑出了故事的轮廓,比白月光更难忘怀的是死去的白月光,原来他从一开始就只是替身。
纵使烈酒入喉也压不住心里的苦涩,魏宇寰见他状态不对劲担忧地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居然能让一向沉稳的季妄这么失态?
季妄握住杯子的手指不自觉地用力,原来人在遭遇巨大难过的时候最先感觉到的不是痛,而是身体的麻木,后劲像是潮水一点点浮起将人彻底淹没,他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无望。
魏宇寰看着他唇边凉薄的笑意眉头紧皱,那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季妄好像被什么东西打碎了,本该意气风发的年纪却散发着衰败的气息。
“原来……他对我的那些好从始至终都是给另一个人的。”
季妄咽下了口中的酒水,只觉得苦涩从舌根蔓延到心底,好奇怪,他以前明明最不怕苦的,为什么现在会这么难以忍受呢?和林晏书相处的画面一幕幕从脑海里闪过,他痛的快要无法呼吸了。
魏宇寰看着他像是窥探到了什么秘密,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好半天张了张口,后知后觉地意识道:“原来你看上的人是林晏书啊……”
“为什么偏偏是林晏书呢?”
魏宇寰似乎有些懊恼,却又觉得无可奈何,只能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陪着季妄。
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他还能想想办法,可对方偏偏是林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林晏书,他那样的身份就算是a市圈子里商业世家的姑娘都不一定能有资格嫁给他。
魏宇寰叹息一声,坐到季妄身边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生硬地安慰道:"要不还是换个人喜欢吧?想要什么样的哥都帮你找。"季妄只觉得那些美好的回忆此刻都化成了一把利刃,一遍又一遍地在他的心上凌迟,在他最绝望的时候是林晏书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弥补了他从前缺失的所有。
可那些偏爱全部都不属于他,他只是占用了别人的。
季妄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到最后都已经麻木了,嘴里完全尝不出味道,魏宇寰沉着脸夺过他手里的酒杯重重地磕在桌子上。
“再这么喝下去,我看你是想进医院。”
季妄还想去拿却被对方制止了,眼神迷离地望向旁边的人,魏宇寰叹了口气说道:“别喝了,我送你回去。”
魏宇寰将人从沙发上拽了起来,拿起一旁的外套搭在手肘上拖着人往外走,好不容易才把人塞到了车上,司机回过头问他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