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回海城来探班?这才几天啊,他们之间、都已经有这么熟稔了吗?越想,越觉得气愤。段泽闻“唰”一下站起身,冷着脸,朝谈萤这边走来。房间本就不甚宽敞。他人高腿长,三两步,已然跨到她面前。两人一站一坐。一个低头、一个却不得不仰起头。从姿势上来看,总显得谈萤有那么一丝臣服意味。或者,准确点来说,段泽闻这个人,只要出现,好像就能让周围所有人、全都矮上他一截。在感情上。这种倨傲依旧存在。他伸出手,握住了谈萤下巴尖。“说话。”谈萤目光如炬,眼睛里满是倔强,叫人难以逼视。“说什么?你想怎么认为都可以。”她并不喜欢段泽闻这种态度,但她和梁祁并不是很熟,也无意为他触怒段泽闻。她只想要一个满意结果。那就是顺顺当当离婚。从此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然而,段泽闻十分不满意,蹙起眉,声音愈发低沉,“所以是真的咯?你喜欢他?”“这很重要吗?段泽闻,我想表达的就是那个意思而已。我们……”谈萤话音未落。段泽闻蓦地低下头,用力咬住了她嘴唇。“唔——”谈萤瞪大了眼睛。很快,她反应过来。手脚并用,试图奋力推开他。只可惜,段泽闻到底是男人,且身量越高于谈萤、也勤于锻炼。他下了狠手,按住她肩膀,将她整个人钉在那张椅子上,动弹不得。任凭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在绝对力量压制面前,好像一切努力都是徒劳。倏忽间。谈萤怒气“蹭蹭”上涌。动作没有经过大脑,她直接出手,五指张开、重重抓向段泽闻的侧脸!段泽闻反应很快。还未等她手指落到他脸上,便先一步松开她,整个人往后退了半寸。指甲尖儿没碰到他脸。只划过他脖颈侧边。顺势、留下五道红色印记。在段泽闻白皙皮肤映衬下,看起来分外明显。因为《走花》人物背景受限,谈萤早就剪掉了她那一手漂亮美甲,以最大程度贴近“白旖花”。此刻,她指甲短平,不过几毫米长而已,少了大半攻击力。要不然,这一下,非得给段泽闻抓到破皮流血。段泽闻直起身,指腹轻蹭了下脖颈位置。眉峰不自觉聚拢到一起。他淡淡开口:“这是哪里学来的?是不是想去打狂犬病疫苗了?”语气里听不出什么威胁之意。但也不见戏谑调侃。只平静得叫人头皮发麻。谈萤摆脱他控制,一下弹起身。绕开椅背,靠到房门边。竖起眼,一言不发,冷冷看向段泽闻。看起来、满身都是戒备。段泽闻没动,只沉声喊她:“谈萤。”“……”“好好说话。”闻言,谈萤差点都要气笑了。到底是谁没有好好说话?到底是谁搞突然袭击?甚至,就算是到了这种境地、几乎已然撕破脸,段泽闻依旧是跋扈又不可一世的态度。他好像永远都是如此。或许,在段泽闻心底,从来没把她放在平等位置。对于他来说,自己就是那个他从ktv捡来的小可怜,趋炎附势又势利,只想着走捷径,还差一点成了盘中餐。因为段泽闻把她捞出来,所以,她所有意见,都抵不过他的控制欲。他看不上梁祁。难道又看得上她吗?……谈萤握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她勉强平静下来,咬牙、一字一顿说道:“该说的我都说了。段泽闻,如果你非要强迫我才能罢休,那今天这个分手炮,我也不是不能接受。就当我还给你。”两年婚姻,上床也不知道上了多少次了。谈萤觉得没什么。她就是这种人。若是能换到她想要的东西,什么代价、她都愿意给。段泽闻微微一怔。霎时间,眼里开始聚起风暴。凝结。盘旋。他大概没想到,素来乖巧伶俐、深谙进退的谈萤,竟然会对他说出这种话来。有种被冒犯、被侮辱的感觉。这是段二少接受不了的。特别是,他这次来,是已经想好过来给她一个惊喜。毕竟,又是投剧,又是送房子。还从百忙中抽出时间来陪她。谈萤不说感恩戴德吧,阖该也觉得高兴才是。至少,绝对不该是这个态度。段泽闻压抑着怒火,轻嗤一声,口不择言道:“谈萤,你把自己当什么了?分手炮?你把我当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