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叫王妃‘饿肚子’不是?”崔九凌强硬地揽着她,直奔净房而去。小别胜新婚,两人在浴池里扑腾半晌,又挪到浴池边的贵妃塌上扑腾半晌。结束时,已然过去了一个时辰。崔九凌这家伙,向来没什么节制,素日有她的计划表约束着,还算收敛。但一别将近两月,他憋了许久,这会子疯起来,傅谨语根本劝不住。她几乎累瘫。崔九凌替她整理了一番,将她揽进怀里,好脾气地给她解惑:“小许子跟着阿檀的仪仗,要明儿才能到。我跟跟阿檀还有一部分护卫乔装打扮,抄近路提前回京来了。”之所以这么做,显然是为了太孙崔檀的安全。毕竟景福帝与朝臣们已达成共识,此番崔檀赈灾回京后,就会被立为太子。难保没有觊觎皇位的宗亲或是想霍乱大齐朝纲的异族,想要崔檀的小命。傅谨语“嗯”了一声,有气无力道:“所以,你是故意写信谎报军情,通过我的口传扬出去,好让别人扑个空?”他信里没说保密,故而亲朋好友问起来,她一概都没瞒着。崔九凌亲了亲她的唇角,有恃无恐道:“是啊,利用了王妃,是本王的不是,为了给王妃赔罪,只好辛苦本王夜里再多服侍王妃几回了。”“你这混蛋,想都别想。”被利用什么的她倒是无所谓,反正他能平安回来就行,不过就是白牵挂他一场罢了,横竖她也没有十分牵挂。但是这家伙顺杆爬,还想折腾她,就太可恶了。暴饮暴食,也不怕撑着!随即她又幸灾乐祸道:“我还好说,母妃这些日子担忧你担忧得哪哪都不舒坦,人都瘦了一圈,你自己去跟她负荆请罪去吧。”闻言,崔九凌是既心疼又心虚,拿手轻推了傅谨语胳膊一下,哀求道:“你陪本王一起去,若是母妃动怒,你可要替本王求求情。”傅谨语傲娇的一扭头:“方才你不管我的死活,这会子想到要求我了?哼,我才不管你的死活呢。”“好语儿,算本王求你了。”崔九凌柔声哀求。傅谨语立时坐地起价,提出一堆不平等条约。崔九凌没法子,只能咬牙答应。傅谨语怕崔九凌食言,叫白露取来纸笔,傅谨语衣裳也顾不得穿,匆忙写好契约文书,然后叫他签字画押。崔九凌握笔,好笑地看着她,有心要打趣几句,想到自己同样不着片缕,便悻悻地闭了嘴。傅谨语拿到契约书后,这才服侍他更衣,然后陪着他去靖王太妃跟前请罪。靖王太妃也只是担忧儿子的安全,尤其是知道儿子为了筹谋,连傅谨语这个挚爱之人都利用后,就集聚不起怒气来了。有傅谨语在旁转圜,崔九凌认错态度也十分诚恳,她不过略训斥了几句,便作罢了。在正院吃了顿祥和的团圆饭后,崔九凌跟傅谨语各自牵着燚哥儿一只手,在夏末的晚风中,缓步往风清行去。这条路傅谨语走了无数回。先时是她跟崔九凌小夫妻携手同行。如今是一家三口大手牵小手。之后也许他们还会有137番外也只好继续宠着了。通州火车站。通州到漠北的火车通车已有半年了,已过了新鲜的劲儿,但因为此线路途经站点极多,便是不年不节的日子,旅客依旧不少。火车巳时四刻(10:00)出发,巳时三刻(9:45)旅客检票完毕,进入站台等候列车的到来。不多时,耳畔便有“轰隆轰隆”的声音传来。有头一次乘坐火车的旅客好奇地问旁人:“是不是火车来了?”有那时常坐火车的旅客摇头道:“听着不像,火车来的时候,地面会震动。”随着“轰隆”声的接近,一架涂抹得花里胡哨的飞艇缓缓出现在众人视野中。在这架飞艇后头,还跟着十几架同样花里胡哨的飞艇。花里胡哨的飞艇率先落地,舱门打开,一个身穿紫色锦袍,留着短须,长相颇为俊秀的中年男子走出来。随即转过身去,细心地搀扶出一位头戴帷帽,身段十分苗条的女子。后头那十几架飞艇落地后,涌出数位提着行礼的丫鬟、婆子、小厮跟护院。众人惊得目瞪口呆。就在这时,视线中又出现了二十几架飞艇。这些飞艇通身漆黑,看起来就颇有威严,且排列有前有后,有棱有角,瞧着像是在列军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