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偷她的东西能叫偷么?她可没少扯着靖王府的大旗在外头耀武扬威,不过三个辣椒罢了,权当是跟她收取的利息了。全然不知自家后仓失火的傅谨语,还在那里盲目自信呢:“待回头辣椒收获了,臣女叫人做个辣子鸡给王爷尝尝,王爷就知道这辣椒的好处了。到时就不是臣女哭着喊着要送了,而是王爷哭着喊着求臣女送。”崔九凌哼笑一声:“你癔症又病发了。”两人你追我赶的,很快就来到了正院的垂花门下。傅谨语眼珠子骨碌一转,脸色顿时垮下来,一脸委屈的说道:“王爷,咱们可是有过肌肤之亲的,您即便一时不能接受臣女,也不可与旁的女子有勾连哦,不然臣女就,就趁着月黑风高,吊死在靖王府大门口。”说这话的时候,她眼神不时往正院里头瞥去,明示这“旁的女子”正是此刻身处正院的表姑娘秋钰芩。做戏做全套,既然表现的对他“一往情深”,就必得对他身边的其他女子持戒备态度。崔九凌嘴角扬了扬,说甚是被傅老夫人逼着上门认罪的,这会子露馅了吧?昨儿才叫崔十九将母妃接表妹秋钰芩进府小住的事儿透露给她,她今儿就着急慌忙的登门。方才东拉西扯一大堆,这会子到了母妃院子跟前,总算憋不住了吧?他斜眼瞅她,打趣道:“辣椒还没种出来呢,你舍得吊死?”傅谨语“弱弱”道:“那要不,等辣椒种出来再……”崔九凌勾唇,嘴角弧度上扬,露出个浅淡的轻笑来。美人一笑,如同冰雪消融,春风拂过大地,顿时天也蓝了,草也绿了,百鸟鸣叫,百花盛开,叫人沉醉其中。傅谨语看呆了。半晌后,才回过神来,砸吧了下嘴,感叹道:“王爷这样的美人儿,成日板着脸作甚,该多笑笑的。”想了想,又摇头道:“还是别了,不安全,万一被恶霸盯上可如何是好?”崔九凌简直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放眼整个大齐,敢当面说他是“美人”的,除了她,还有哪个敢?万一被恶霸盯上可如何是好?说的是什么疯话,他堂堂世袭罔替的靖王,会惧怕恶霸?哪个恶霸想不开来招惹他?就是被老百姓戏称为“恶霸”的宗亲子弟,他还不是想揍哪个就揍哪个?他们哪个敢还手?他鄙夷的冷哼一声:“那是恶霸的不幸。”“臣女倒是觉得,这是恶霸的幸。”傅谨语边说,边闪电般抬手,在崔九凌下巴上摸了一把,嘿嘿一笑:“美人儿~”在崔九凌反应过来之前,提起裙角,颠儿颠儿的跑走了。完美演绎了什么叫恶霸当街调戏美人。崔九凌:“……”他错了。还真的有恶霸敢盯上他。傅谨语,就是这恶霸。大齐独一无二的恶霸。凭借自个的眼疾手快跟聪明机智,傅谨语完成了傅老夫人交待自个的任务,还顺便调戏了美人一把。这趟靖王府之行,傅谨语还是相当满意的。“咦?这是哪里来的包裹?”回去的马车上,谷雨突然诧异出声。傅谨语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扯谎道:“是太妃娘娘赏我的月事包,你且收着,下回我来癸水的时候记得拿出来给我用。”方才追崔九凌时,不慎将谷雨给甩脱了,她便趁机将先前抽到的卫生巾拿了几包出来,借靖王太妃的名头过一下明路。谷雨笑道:“太妃娘娘果然很看重姑娘,竟然贴心的赏赐姑娘月事包。”回府之后,傅谨语先去松鹤堂,对傅老夫人说道:“孙女又跪又求,哭的眼泪哗啦,靖王爷看在孙女诚心悔过的份儿上,取消了孙女的禁令,孙女以后又可以继续去太妃娘娘跟前奉承了。”崔九凌输了赌局,自然不好意思再对自个拒之门外,这点子信心她还是有的。傅老夫人松了一口气,哼道:“奉承得好又没好处,奉承不好还得罪人,你以后还是少去靖王府为好。”“是,孙女听祖母的。”傅谨语也没反驳,阳奉阴违可是她的长项,没必要与这死老太婆进行口舌之争。从松鹤堂离开后,她照例去春熙院给裴氏报平安。裴氏正歪在罗汉床上歇息,她有孕五月,肚子已经显怀,还要操心傅家的家事,难免有些精力不济。傅谨语行了个礼,笑道:“母亲歇着呢?”“语儿回来了?”裴氏坐起来,大丫鬟椿儿忙上前替她在身后垫了个靠枕。不等裴氏询问,傅谨语就主动禀报道:“此去靖王府很顺利,王爷好说话的很,女儿不过略微恳求几句,他就收回了禁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