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谨语:“……”这是重点么?重点难道不是自个想让他以身相许换药丸?靖王太妃“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惦记自个儿子的贵女数不胜数,但像傅二姑娘这般直白大胆的她还是头一回见到。她斥责儿子道:“阿,凌,傅,二,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她,既,说,没,有,了,那,便,是,真,的,没,有,了,你,怎,可,如,此,逼,迫,她?”崔九凌哼道:“用银钱买她的药丸能叫逼迫?要说逼迫,也是她逼迫我。想用几颗药丸就叫本王以身相许,做她的春秋大梦!”自个救她一命,她救自个母妃一命,一命还一命,算是扯平了,自个可不欠她的。靖王太妃都发话了,傅谨语忙笑道:“臣女方才开玩笑的,臣女出身低微,又蒲柳之姿,怎敢惦记王爷这等风华绝代的人物?”靖王太妃笑道:“也,不,是,不,可,以,惦,记。”崔九凌看着靖王太妃一眼,沉声道:“母妃。”靖王太妃忙摆了摆手,退让道:“罢,了,我,不,管,你,的,事,儿。”又吩咐他:“好,生,送,傅,二,姑,娘,跟,傅,二,太,太,回,去。”崔九凌只得不情不愿的领着傅谨语出了客房,带她去前殿寻裴氏。路上,他不死心的问她:“你要怎样才肯卖本王几丸药丸?”傅谨语才要开口,就被他冷声打断:“别跟本王说你没有,本王可不信。”他这般执着,若不舍几片出来,往后只怕没她的安生日子了。再者,她家里并无心疾患者,但靖王太妃却有心疾,显然更需要这硝酸甘油片。她无奈道:“罢了,好歹您救过臣女一命,臣女也不是那等铁石心肠的人儿,就卖您四丸吧,一丸一千两不二价。”想了想,她又严肃道:“不过,您务必要替臣女保密。”堂堂王爷,出门必然不会揣几千两银票在身上,生怕他赖账,她又忙补了一句:“不过药丸臣女并未带在身上,得改日再寻机会拿给王爷。”崔九凌心下大喜,本以为一番威逼利诱,她不得不卖自个一丸两丸的,谁知她竟一下抛出来四丸。他顿时凤眼微眯。看来她存货不少,不然不会如此大方。他立时道:“可以,你把药丸准备好,时机本王来找。”到前殿时,慈安寺的方丈了尘大师正在给裴氏讲经。一见到他,崔九凌就怒气上涌,冷声道:“了尘,你说,香客必须步行上山的规矩,是不是你定的?”了尘大师连忙从蒲团上坐起来,冲靖王行礼,嘴里辩解道:“并非是贫僧定的,而是贫僧的师祖,早已圆寂的慧觉大师定下来的。”“甚狗屁规矩,明儿就改了。”崔九凌没法找死人算账,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废了这规矩。了尘惊慌道:“使不得,师祖定下来的规矩,已沿袭了上百年,怎可随意更改?”崔九凌对此嗤之以鼻:“如何改不得?步行上山以示诚意?你们出家人既如此讲究诚意,为何会将供奉神像的大殿妆点的如此金碧辉煌?为何要给神像镀金?为何住青砖灰瓦的禅房?难道不该茅檐草舍吃糠咽菜当个诚意十足的苦行僧?”傅谨语:“……”杠精转世,说的就是你靖王吧?不过她也觉得这“步行上山以示诚意”的做法有待商榷,诚意不诚意的,岂能只看这个?了尘大师被杠的哑口无言,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崔九凌蛮横道:“若不改,这慈安寺也没必要存在了,本王回头就叫人将其夷为平地。”顿了顿,又霸道总裁附身的冷哼道:“本王知道慈安寺香火鼎盛,你了尘方丈也结交了不少达官贵人,不过你可以试试,看谁敢跳出来跟本王作对。”了尘面色一白。靖王可是太宗皇帝的幼子,先帝的幼弟,今上的皇叔,又身居户部尚书之位,掌着大齐的钱袋子。他为母冲冠一怒,拆的又只是间寺庙,碍不着众官员们什么,他们又怎可能跳出来反对?裴氏挪到傅谨语身边,紧张的抓住女儿的胳膊,显然被崔九凌这霸总范儿给惊着了。傅谨语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小声道:“不必担忧。”了尘纠结片刻,到底识时务为俊杰,赔笑道:“王爷说的是,这规矩本就不妥,如今害的太妃娘娘心疾发作,小寺深感愧疚……明儿贫僧就着人铲去山腰的石碑,并置软轿跟滑竿于山腰,方便香客乘坐。”崔九凌面色缓和了些,嘴里却傲娇的冷哼一声:“算你识趣。”